小鲢打小就在她身邊,這個名字出現在此,荒謬至極!
不知徐張了張唇,将要脫口的話到嘴邊便成苦水,淌上她幹澀的口舌。
她不禁扶額,卻未由此失态更甚,也是荒唐之事太多,到此她竟有見怪不怪的感覺......
由她沉默片刻,極穆才開口打斷:“怎麼樣,想好了嗎?”
“你要什麼?”不知徐在歎聲中合目,挑明道:“我不會答應過分出格的事。”
極穆背過手,眼下流過幾分得意與滿足,她将所需系數告知:“仙山寶庫之中,有一枚叫碧螺丹的東西,若你能取來,我便替老人家延命。”
碧螺丹......不知徐打開眼皮,在縫隙中盯在胸口的衣襟出,不削眉間折痕。
這個丹藥是早年民間深藏不露的大師所煉制,能重洗靈根,打通修行全部關隘。
雖說很多零散藥物堆積到一定程度也能達到同此藥差不多的效果,但其特殊在世間一枚,萬株精華,彌足珍貴。
“你讓我去偷靈丹?”不知徐鄙夷道,居然叫她此等偷雞摸狗的事情。
“怎會是偷?”極穆歪下頭,告知來處:“這顆丹藥本身就是人間前代帝王的私藏珍品,是被仙山主給硬要去的,如何算都是物歸原主,所以取回的方式不重要。”
“你要此物作何?”不知徐問着,一個修習邪門歪道的人,總不能是自身有需。
極穆并未如她所願,端着笑容,“取回便是。”
不說?不知徐偏開眼,不願再看眼前這張溫和親人的面具,為難道:“仙山的陣法太多,我沒把握做。”
得到不難,難得是來去毫無痕迹。
極穆笑笑,在不知徐的拘謹下松弛不已,“多大把握你心中最清楚,我對老人家的把握可有十成,怎麼做都好,且看你如何選擇。”
話還未落,極穆已将目光貼近阿婆,移步錯身,在不知徐耳邊悄聲道:“兩日之後,你我如約交易。”
随極穆向阿婆去,不知徐飛快移身,擋在阿婆與極穆之間。
在不知徐戒備下,極穆取出一個木盒,放在桌上,未再靠近,殷勤道:“老人家,眼瞧年關已近,我給您帶了盒能在冬日溫養草藥的土壤,過兩日我再來看您。”
“诶!”阿婆可算從朦胧中回神些,熱情同人客套:“太客氣了,小徐的朋友就是好孩子,要不就留下,吃點再走?”
不知徐立馬打斷,同阿婆解釋:“阿婆,她還有事,留不得了。”
極穆留下同桌,她都不敢想會憋出什麼病來,這屋子可容不下這尊茅坑石頭。
“哦哦...好,好。”阿婆點點頭,像極穆揮手道:“雪天慢點走啊。”
“多謝您關心。”極穆熱絡回道,目光帶過不知徐比屋外雪更冷的視線,反而快意招呼:“再會了,小老虎。”
極穆不在給當面考慮的機會,還未邁出屋門,便消失在屋内。
看向極穆離去的方向,不知徐在袖中的雙手才從緊握到松去,她半阖眼,得暇從滿心警惕中抽身。
“小徐啊...”阿婆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帶着些困惑:“她是誰啊?做什麼生意的?你們方才都說什麼呢?”
不知徐轉回身,忙着牽起阿婆因疑惑而相互絞緊的雙手,找緣由搪塞:“幫妖族賣雪蓮的,我那沒有新貨,在妖族沒尋見我,為了不斷供給,就一路追到這裡,剛才我是叫她再等等。”
如此來說,倒顯得合理。
“哦哦...”阿婆點點頭,了然道:“是這樣......”
不知徐攙扶好阿婆,将人帶去榻邊,阿婆瞧在不知徐腕中極其配适的玉镯上,誇道:“你就是會交朋友,這些個孩子們都是些頂漂亮的,小玉她們也是,各個模樣水靈,瞧着就舒心呐。”
小玉...不知徐笑道:“這麼久沒見玉茶催,阿婆莫不是想她了,我去叫她來玩?”
這裡就是仙山腳,将玉茶催叫來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诶...不了不了,”阿婆擺擺手,拒了這番提議,“大冬日就别勞煩别人跑動了。”
扶阿婆坐下後,不知徐眼神撲閃,尤在極穆所言裡徘徊不定。
如何做選,與她而言,是而今最緊迫的難題。
本欲同阿婆說說,先叫玉茶催來見見,剛打開唇邊,耳側竟恰好有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哎呀——是阿婆在嗎——”
循聲而去,院外有人推開栅欄蹦入院中,歡快地踩雪而來。
“我說什麼這麼香呢!是阿婆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