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不知徐皮膚的顫抖,林觀鵲低下頭,吻在唇下的前額發縫,話自肺腑:
“逍遙這麼多年,能回來擔負重擔,還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掌妖族,是你自身的強大,除此之外,也有衷心于你的人在盡心盡力擁護,能讓他們如此,自然是因你有出彩的部分,這并非僅是一個身份能帶來的。
有人忠心不二,自會有人變心,這通通不當是你的錯處,是他們做了與你相悖的選擇。身邊人除了情意,總免不得去思索利益與用處,你是上位之人,權衡利弊關聯,總有不順意,若說當常事對待的話就場面了些,我隻覺得,你才小千歲,立脊掌國,已經足夠強悍了。”
林觀鵲的話中不止是為哄人而出,她心疼且贊歎不知徐的勇氣和智謀,她如此年歲時,隻需要安心修學便好,哪需費心勞神,處處在乎。
側耳處傳來的呼吸聲高低不穩,林觀鵲滑低一些,在撲打的長睫前停住,帶着幾分安撫,吻上濕潤的眼眸。
“若你心無定處,忐忑惶恐,那便多向我身上瞧上一眼,我的選擇從來都是你,未曾變過。”她說。
直抒情意的話不需多隆重,哪怕是沒有遣詞的普通,亦能彈心震肺,穿透耳膜。
“鵲鵲...”
她聽到一聲細弱的呼喊,僅僅兩個字,卻讓林觀鵲聽到了很長的橋段。
仿若不肯信會聽到她這番話,在還未掙脫困境時,小心而費力的感激她。
“好啦。”林觀鵲目含星點,撫過不知徐的鬓發,她聲如甘霖潤物:“把腦袋的污水倒一倒,好好休整些時日,等哪天有勁了,我同你出門走走。”
不知徐乖順點頭,空蕩的眼神被林觀鵲填補,能在面容寫上不開心與難過,還有幾分無法忽略依賴。
如此之狀可讓林觀鵲心定不少,不知徐向來最能聽她說話,想必會想到實處去。
她靠近些,打算再奉上一個安慰的吻,倒是不知徐先退了些,在她困惑的視線裡撐大眼,老實道:
“外面好像來人了,修為比我強,應該是來找你的,你要不......”
來人?林觀鵲稍定眸色,分出幾分心思向外探去,果真察覺有人靠近,這到訪之人可不簡單,修為比她還要上成。
權雪鏡當不會出現,外邊是誰,林觀鵲心中已能預知。
“那我去看看。”好事被打斷,林觀鵲語調落了好些,松開懷抱下榻穿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間,還沒忘叮囑不知徐腦袋安分:
“我回來前,不可以一個人亂想!”
“嗯。”不知徐喉中滾出一聲,算是答應。
來人将要落來這個院裡,能如此精準,林觀鵲方猜測又落實了幾分。
她系好衣帶,在門外落人時推門。
咯吱——
殿門大開,晨風盈袖。
林觀鵲不需太将人看清,便能親切開口:“秋姐姐來了。”
看清人時,林觀鵲才覺秋桐音于往日不同。
今日未着盛裝,打扮不及往日一半精緻,姿态也不穩,微微躬身扶着垂落的右臂。
這是......
林觀鵲還未開口,秋桐音如見救星,就近坐上石桌,挪不動一步,喚林觀鵲相助的聲調彷如被擠壓嗓子,忽強忽弱,“我就知道你在妖族!快快!快來幫我一把!”
“秋姐姐這是怎麼了?”林觀鵲定神問,她掃關店門,大步行至秋桐音身側。
看這模樣,多半是收了傷。
秋桐音看向自己的右臂,唇角落得極低,話中急切:“右臂骨位錯開,要沒知覺了,快,快用用你那搖借星辰的治愈力量,先幫我掰回來。”
聽此一言,林觀鵲緊張不少,不多去向秋桐音求問緣故,她向垂落的手臂探去,情況倒比她預料好上些。
秋桐音這是被硬生扯脫臼了胳膊,還拉了幾根會很痛卻不太重要的筋。
若是這般,可不算麻煩。
就是看這程度,怕是傷了有兩日...也不知怎得沒早些來...
林觀鵲一手按在秋桐音肩處,一手神力翻騰,自秋桐音肘部推上。
咔嚓一聲,骨頭複位。
“嗯——”秋桐音強忍痛楚,閉目憋了好一會聲,直到林觀鵲灌入大半神力修複痛處,才得以緩和。
剛回些力,秋桐音就抱着找回的右臂活動,面部從緊皺狀展開,嘴上忍不住重複:“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秋姐姐是怎麼得罪風雷神了?”林觀鵲可找到了根源,笑道:“這使了神階的技法,下手可不輕,再重些可就不是卸掉骨頭,要撕下皮肉了。”
神階技法打出的傷隻有天神能快速治愈,旁人若是用對法子治倒還好,若是亂動隻會讓傷情成倍加重。
秋桐音這多半是做了什麼,被權雪鏡卸了胳膊,自身又難控接骨的角度,隻能來找她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