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弟好儒雅啊。”我笑着誇道。

茹姐姐道：“你覺得我師弟儒雅？”

軒兒在一旁大聲叫道：“他哪裡儒雅了？！”又繼續辯駁，“你明天問問阿偉看，看他儒不儒雅。”

“哈哈哈，第一印象吧。”我在洗手池旁道。

之後，他突然提議：“要不今天玩一下你上次買的那個東西？”

他說的是環氧樹脂。——我想的是讓他一個人做，他想的是一起的環氧樹脂。

“好啊。”

之前我們一直打算放朵白杜鵑固定，但今天外面下雨。師弟靈機一動，想到泡茶喝的山菊花。

我不由大加贊歎。

配制固定膠的時候，外面還在下大雨，雨聲不停地敲打耳朵。他突然唱道：“外面下着雨，猶如我心血在滴——”

忽然轉過臉，深情望着我，唱道：“我愛你那麼久，其實算算不容易，就要分東西，明天不再有關系。”

我不敢多情揣測，盯着他，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

在給花固定時，他又嘀咕了一句：“你居然覺得林風儒雅！”

“第一印象啦。”我無奈道。

“等明天阿偉來，你問問他看！”

我隐隐約約覺得他挺在意，又擔心自己太多情。不敢往深處想。

晚上吃黃焖雞。

期間空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各自玩手機。他蓦然問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你問這個幹嘛？”我疑惑道。

隻有喜歡一個人時，我才會問對方喜歡什麼樣的人。

“舉個例子吧。假如你跟一個女生表白，她問你，你喜歡她什麼，你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我還真想過，但是——”

如果把答案說出來，他大概能猜到我的心思了。所以，我沒正面作答。

我繼續說道：“但是我現在不好回答，等下個月我再告訴你。”

“你這樣跟那女生說，再下個月——”

“不是，我是說這個答案很複雜，我現在不好告訴你，等我畢業了再跟你說吧。”

他輕輕笑着注視我。這答案，已經露餡了。

為了掩飾尴尬，我笑道：“你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好不。”

“不行，你必須回答。”他笑着逼問。

“唉，好吧。”我想着怎樣可以既說實話、又能掩人耳目，“我會說一下我觀察到的那個人的優點，然後用事實作依據。肯定不能空洞地誇，那不是葉公好龍嗎？等見到龍的真面目，就吓跑了。我以前也不知道怎麼描述喜歡一個人什麼，但後來我開始有意識地問自己我到底喜歡他什麼。比如，我喜歡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是說和他觀點一緻的時候。”

還是說漏嘴了。

“我今天又發現師弟三個優點，第一個是組織能力，每次聚會都是他組織的。第二個是講故事的能力，之前我覺得師弟表達有點不順暢，結果今天他跟我講故事，講出來很清晰、順暢。第三個，emmm，我不說。”

——這是上次在食堂跟美師妹、師弟一起吃飯時，我的話。“師兄，你怎麼老翻師弟朋友圈啊”那次。

我差點沒忍住就告訴他這裡的秘密了。

他提了好幾次，說我不給他看我的日記（這裡的記錄）。我隻笑笑。

吃完飯，走在路上，他又嘟囔：“你怎麼會覺得他儒雅？等明天阿偉來，或者待會兒我們去問小關，看看她怎麼想的。”

第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