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月,顧逸跟菀姐做實驗。菀姐考問顧:“三個管子可以配平嗎?”
“可以啊。”
“之前有個博後,楊大來的,怎麼跟他解釋他都覺得不可以,後來被老闆開了。”
沒過一會兒,菀姐又錘了他一肩,顧忍無可忍:“别碰我!”
菀姐立馬陰陽一句:“欸别碰我!誰想碰你?”
之後顧逸要拿個東西,菀姐無動于衷,盡量保持距離,可還是碰到她,馬上迎來一句:“别碰我。”
......
“你是不是噴香水了?感覺好香。”她漫不經心道。
“别别别,大哥,你别這樣。“
”你有毒吧,我隻是問一句。”
......
顧逸觀察着,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可為什麼她對李哥距離保持得那麼好,也不會碰他。
......
“Selina?”顧逸望着實驗服上的名字,念道。
菀姐接道:“她是之前的RA,後來去法國讀博了。辛辛苦苦培養了一年,從零教起,教會了結果人家去法國了。”
“她什麼時候走的?”
“就今年6月份。”
......
“顧逸,Mike在實驗室嗎?我得去拔下智齒。”巴姐道。之後又說了幾句,他沒太聽懂,仿佛在說希望Mike陪她去,又像在說她跟Mike說一聲自己去醫院了。難道是巴姐?
後來才知道,巴姐那天是一個人去的,老闆總是希望員工外出時跟他說一聲,大概是這個緣故。
......
清兒做了一桌子菜,兩人邊吃邊聊,話題便聊到菀姐。
“我感覺她喜歡她,可能你會覺得我自戀,但你先聽我分析。”顧逸列了一大堆證據,從肢體接觸,到聞到體香,再到關注穿着、莫名其妙給他拍照等等,“還有,他總喜歡把我倆說在一起,那天不是我倆晚上在一起做實驗嗎,然後她就說什麼,明天實驗室頭條,顧逸深夜與女生共處一室,我當時就說,可是顧逸喜歡男生。她就啞口無言。我真的跟她強調過很多遍了。
而且我覺得她很奇怪,有一天我不是實驗上犯了錯,她從西坎趕回來時給老闆帶了巧克力賠罪。她給老闆帶了好幾次巧克力。還有一次,她說老闆要過生日了,我問她,老闆生日什麼時候,她一驚一乍,說‘我怎麼知道’。”
“那天她跟我說,老闆要過生日了,我也問了她要不要給老闆買點東西。她說不用,她也不知道。然後老闆生日第二天,她又說什麼‘老闆好可憐,生日了群裡都沒有人給他發祝福’。”清兒接。
“你别說了,說起來我就無語。那天晚上我不是跑QP嗎,那台儀器我沒用過,說要換什麼模塊,我又不會,周圍在的人我問了,他們都不會。我就沒跑,把樣品放回冰箱跟她說,不跑了,儀器我不會用。她直接就炸了。後來,她不是還在群裡發一張照片,說‘紀念老闆難忘的生日’嗎?她在陰陽我。第二天,她還說了我一頓,‘你知不知道昨天是你老闆的生日?你老闆正在外面吃飯,被你一條信息拉了回來’。反正我覺得很奇怪。”
“她跟老闆的距離也很奇怪。就是,怎麼說的,我們跟老闆交流,都知道他是老闆。但她——反正——我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很奇怪。”
......
“她有男朋友嗎?”香姐姐問。
“有啊。有一次,我不記得是什麼事情來着,就說到個拈花惹草。然後她就很小心問我‘沾花惹草說誰’,我就開玩笑說‘當然是說我啊’,然後她就好像松了口氣似的。”
“有男朋友還這樣啊?”
“她跟她男朋友平時都不怎麼聯系的。”
......
羅德博士笑道:“你怎麼去了他們組啊?”
“我是想來你們組呀,可是你們何老師不招人了。”
羅博笑了笑:“你們組的那點事,整個13樓的人都知道,你轉過來的時候,怎麼不打聽啊。”
......
離職流程走到高老師那裡時,高老師寒暄了幾句,又問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顧逸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跟人聊聊天,便應約去了。
飯局上,高老師道:“本來上次你要轉到他們組的時候,我沒好意思跟你說。現在你走了,我可以跟你講講。他們組,風評好像不太好。之前好像是因為語言上的種族歧視,然後那個中東人就,倒沒有打架那麼嚴重。”
“推搡是吧?”
“對。還鬧到人事部那裡去了。最後那個博後走了。”
顧逸猛地意識到,不正是那個說“三個樣品沒法配平的博後”嗎?難怪老闆在第一天會交代,不要發生肢體沖突,這些規定,都是有理由的。
“還有一個女生,說是被性騷擾,直接寫郵件舉報到有關部門。”
那......不正是Selina嗎。
顧逸說道:“我師兄的一位朋友,說是跟我們組方向一緻,也想來我們組,我都不知道怎麼勸她。”
“不用勸她,說不定她到時跟那位老闆相處得不錯呢。”
“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