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親挂了電話，我笑着暗示：“姐姐不是之前找别人給子宣補英語嗎，我想着今年我正好有時間，每天補兩個小時，賺點錢用。”

“那孩子不好帶，他來了誰能管得到他咯？帶他，肯帶文文好些。”母親沒聽懂我話裡的意思，我也就不再解釋了。

那年，文文跟着我，吃了許多苦頭。這次，就當贖罪吧。

我還記得那年，騎着小電動，文文坐後面，雙手環住我，那一刻，真想做爸爸。

這天，舅媽帶文文來了。文文一見我，也不叫，他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晚上，舅舅舅媽留在外婆家，父母将文文帶了過來。文文坐在火箱上取暖玩手機，我坐他左邊，父親坐他右側。對火箱來說，我這邊更暖活，但他的位置明顯更靠父親一點。

過了好久，我才意識到：或許，我隻是理想着有孩子的場景，什麼父慈子孝，什麼學文識字、博通今古。等真有了孩子，卻跟他坐在一起玩手機。我隻是葉公好龍罷了。

十一點洗漱完，他便上床睡了。母親讓我陪他睡。我走過去，問：“要我陪你睡嗎？”

被子一拉，露出兩隻眼睛：“要。”

我便躺下去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睡前把手機放一邊、任思緒空想然後慢慢墜入睡夢的狀态了。現在更多是，手機玩累了，一倒頭就睡。

我回想起來，那年，他也怕黑，老是纏着讓我跟他睡。

出于責任的行為和出于愛的行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