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鈴聲,将衛德吵醒。衛德睜開眼,看了眼手機,接通電話,聊了會兒便挂了。
他轉而撥道:“喂,媽吀,昨天跟老闆談的條件老闆答應了,多了一千。”
“工作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咯。——記得搬家的時候做好标記,莫遺漏了。不要的東西,可以打包寄回來。”衛母道。
“肯定我自己決定咯。——重要的東西帶走就可以了,其他帶不走,算了。”
“欸,我問你,那個衛琳,哦豁,還是衛玲玲來着?”
“衛玲玲是我小學同學、初中同學,現在是麻醉醫師。衛琳是親戚。”
衛琳的奶奶,跟衛德的外婆,是親姊妹。
“哦,是衛琳。你跟她聯系還多吧?”
“有聯系,咋了?”
“她姆媽打電話給我,說她幾個月都沒跟她聯系了。她姆媽跟我講,問你和她交流多不,讓你勸勸她。”
“冇吧,清明節還是端午節她不是還去了她父母屋裡。”
“那應該是清明,端午沒回來。養了這麼多年,電話都不曉得打一個,等于是白養了。她嫂子也是冇良心,你曉得,鄉下總不如鎮上好,衛琳回去,不想回鄉下,住她奶奶屋裡,就去鎮上她哥哥那裡咯。
她哥哥在網上借貸,借了二十多萬,她娘亞幫他還了一半,剩下的他把他娘亞給他買的那輛車子賣了,二十多萬的車。
她老鄉也是冇良心。她房子建好,衛琳不是回去住?她嫂子把她的東西全部趕出來了。娘亞幫他買了房子,他跟娘亞三年冇的聯系,相當于是斷絕來往一樣。”
*注:老鄉,方言裡指親哥。
*注:娘亞,方言裡指爸媽。
挂了電話,衛德撥了另一個号碼。
電話撥通。“喂,外婆,我是衛德。”
“衛德,”外婆自言自語,“我曉得你是衛德,我這裡有你号碼,怎麼了,嘛打電話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