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同江腼腆地摸摸後腦勺,而後說,“你們還是快跟我回家吧,天黑之後村寨很不安全的”
“同江,我們來祠堂是想找村長說點事情,你剛剛在山下碰到他了嗎?”原馭問。
“村長不在裡面嗎?”同江指着身側的祠堂說,“出來找你們的時候,我阿爸阿媽已經回去了,跟我說村長今晚守堂”
原馭疑惑,“守堂?”
“嗯,每天晚上都要有人在這屋裡守堂,要是有什麼危險的……野獸,就會拉響二樓的鳴鐘,不過……”
“不過什麼?”
“因為村長要管村寨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他是不需要守堂的,但是今天晚上……”
“我知道了,同江,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原馭道,“我們去裡面等等村長,他應該會馬上回來,你先回去吧”
“可是……”
同江不放心他們,想說陪他們一起,蘇三驕看出了他的熱心腸,連忙捂着肚子說,“哎喲,肚子好餓,同江,你能不能回去準備點吃的啊,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同江不可能會拒絕,連連應聲,離開時不忘叮囑,“你們不要逗留太久了,真的很危險”
祠堂裡依舊是空無一人,沒有一點動靜。
“這人到底去哪兒了呢?”蘇三驕環顧一圈,這裡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啊。
“既然是守堂,那應該不可能會中途離開這個房子吧”蒲錫說,“老原,你覺得呢?”
原馭搖搖頭,他目前也沒有頭緒。
三人在屋裡到處翻找,連二樓都上去看過了。
向厘癱坐在木椅上,她心跳得很快,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反正很不安,這一整天下來,她連話都變少了。
蘇三驕是真的餓得沒力氣了,坐在向厘旁邊的木椅上搖搖晃晃,試圖這樣能夠釋放緊張。
“等等——”
原馭突然出聲,蘇三驕僵住不動,“怎,怎麼了?”
原馭讓他起來,挪開木椅,在地闆上敲了敲。
“空心的?”蒲錫聽見後,驚訝道,“這下面難道還有個地下室?”
但是不知道入口在哪兒啊。
他們又在屋内找了很久,蘇三驕甚至趴在地上,趴着趴着就趴到了向厘腳邊。
“……”向厘無語,低頭瞧他,“蘇三驕,你是狗嗎?”
突然,一聲‘吧嗒’,供奉台往後挪動,露出了一個往下的幾行樓梯。
幾雙視線怔愣着看向蘇三驕,蘇三驕自己也很懵,怔愕地看着手下那一個圓形凸起,“……我随便按的”
向厘:“……你真行”
以原馭舉着火把領頭,三人一魂依次下去。
地下室昏昏暗暗,氣溫比上面還要涼一些。在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在木闆所泛出的黴菌味中格外明顯,越往裡,味道就越重。
而且地下室面積擴得很大,基本上是覆蓋了整個祠堂。
向厘忽然臉色一僵,緊皺眉頭,再次貼近原馭。
這下面,那女鬼來過!
“這一會兒不會突然竄出個什麼東西吧?”蘇三驕的聲音磕磕絆絆。
“有可能,你看那兒是不是就站了個人?”蒲錫耐心‘安慰’他。
蘇三驕頓時吓得趕緊向後縮,甚至還想往回跑,結果一眼望過去,什麼也沒有。
“……你是不是有病!”
蘇三驕氣急敗壞,推了一把蒲錫,蒲錫沒站穩,靠倒在了木牆上,緊接着,木牆‘吱呀’一聲,兩人立刻停止打鬧。
原來這是一扇木門。
蒲錫離得近,伸手将它完全推開,血腥味撲鼻而來,他們沒忍住全都往後退了一步。
幾秒後,原馭将火把往前移,裡面似乎是一間存放間,他們能看見一些破舊的耕地工具。
“進去看看”
血腥味那麼重,誰進去誰傻子!蘇三驕趕緊拽住原馭,“不不不”
原馭當沒聽見他的抗拒,舉着火把徑直往裡。
連蒲錫都進去了,蘇三驕怎麼可能自己留在外面,他趕緊拔腿大跨兩步進去,一不小心就撞在了蒲錫的身上,鼻子給撞疼了。
“你怎麼突然停……”蘇三驕忽的止住了話頭,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在存放間的側面,他們看見了半身是血的同仁全。
他靠坐在木牆上,捂着手臂,手臂上有一個又長又深的大傷口,無力地垂在他的腹部,止不住的鮮血流淌在他的身上、地上,甚至連木牆上也沾染了不少。
他一動不動,緊閉雙眼,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原馭幾人會以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