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很嚴肅的人碰到一個笑嘻嘻的對手,難免李祺不高興,她又道,“我看上去像開玩笑?”
語氣确實是嚴肅,但總給人感覺像是少了些威懾力,程淩越看李祺這模樣覺得她很可愛,這會憋住了笑,但還是特别腦抽問了一句,“殿下你真殺過人嗎?”
對他們這些常年打仗的人,在外厮殺這很正常,李祺是在宮廷中長大的人,從小又在甯康寺長大,程淩想她大概是沒有殺過人的。
畢竟我佛慈悲嘛,而且李祺看上去确實不像是這種人。
李祺聽聞這話,實屬是吃癟,她确實是沒幹過這種事,一方面是她覺得這樣打打殺殺不好,另一方面也确實是她生性善良。再說了,她可是太子,就算想殺人,也輪不到她動手。
她瞪了程淩一眼,“怎麼,跟你有何關系?我不介意多背一條人命。”
“好好好。”程淩無奈笑笑,“我知道了,我說還不成嘛。”
他知道李祺隻是說說而已,真要做可做不出來。不過是想知道樂極屋的秘密,他說就是了,但在說之前,程淩有必要為自己掩飾一下,“殿下,我說歸說,你聽了可别生氣,我隻是一個小工,我也是替别人辦事的,我是迫不得已啊,不幹我就真的小命不保那種。”
還小命不保?
李祺倒是很想知道這裡頭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講便是。”
“那我可講了啊。”程淩從椅子上坐正,輕咳兩聲,“總之跟殿下想的那事确實有些關聯,我是去護送那些人上郢州的。”
“護送?”
“這不是她們還挺重要的,怕她們路上遇到危險嘛。”
如此這般解釋,李祺大緻是明白了。
她又問道:“那為什麼她們又回來了?”
“因為沒用了吧。”程淩故作思考。
“沒用?”李祺沒懂這話,問道,“那人是你送回來京都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倒不是。”程淩答非所問,“我家裡有些事。”
“家裡?”李祺更加不解。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程淩說着,人站了起來,擺明了一副要送客的表情,“好了殿下,我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其餘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
李祺看得出來程淩隻是不想再說下去,光是他今日所說的,就足夠颠覆她的認知,她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既然程淩這樣講,她便不好再多問下去,禮貌性說了兩句話便準備離開。
隻是在回去的路上,李祺越想越不對,那程淩為何會如此湊巧回到京都,如若隻是家中有事,會是什麼事?
李祺想想,還是得找個機會再去偷偷查查他。
不過沒等李祺找到機會,另一邊李怏這邊就已先知道了她将李明成送出宮的事。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日李怏下朝後就收到了林殊這邊的消息。
林殊也是按令行事,當他發現太子帶走了四皇子,第一時間就來回報給了李怏。
李怏一聽,微微一愣,問道:“何時的事?”
林殊答道:“今早臣去看四皇子,發現人不見了,按陛下的囑咐,臣每隔三日會去看一回四皇子,三日前四皇子還是在的。”
“找過了嗎?”
“已派人去找過,是….”林殊不知如何提起這事,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李怏擡頭看了他一眼,“有話就講,是誰帶走他了?”
“是太子…..”
“太子?”李怏微愣,想到李祺前些日子所受重傷,不由眯了眯眼,“帶到何處去了?”
“定…定安侯府。”
有些話林殊也拿不準該不該說,一方面是皇上明面上不管四皇子,但私下卻安排他去看着,這下人走了,屬于他看管不當,另一方面是太子帶走了人,太子有那裡的鑰匙是皇上默許的事情,看皇上這樣子,他是也拿不準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一聽是安定侯府,李怏的表情忽然變得玩味起來。
林殊偷偷看着皇上,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妙。
果真不出所料,李怏下一句便是:“定安侯府?太子把人送那去做什麼?”
林殊不知皇上是否知道程淩就是當年定安侯府的小公子,聽李怏這樣講,他擡眼小心觀察了眼皇上的表情,萬幸不算太難看,那便是知道吧。
林殊撞着膽子道:“是程淩。”
“程淩?”
李怏聽到這名字,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
林殊以為皇上這是知道程淩的身世,便繼續壯着膽子道:“臣前些日子有見過太子同他在宮中講話,當時王公公在幫太子望風,臣猜想或許是那個時候他們便在商量這事。”
“商量?”
一聽這話,李怏的表情更加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