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許林故作害怕地彈開,學着慕月的語氣叫了一聲“梁樹哥”,眼巴巴地看着梁樹:“你可要保護我。”
丁茂樂呵呵地攪和着碗裡的調料,幾筷子下去攪勻了,一邊放筷子一邊突然問了句:“賀山,梁少這小子是不是談對象了啊。
我看他一天到晚拿着個手機看來看去,不知道跟誰聊那麼起勁。我問了一嘴,他還非說是你,嘴嚴實得跟被502粘住了一樣。你知道點兒什麼消息沒,透露點兒呗。”
這話聽得賀山一下子繃直了身子。
還沒等他說話,王許林又湊上來:“我作證,這是真的,我在現場。”
賀山看了梁樹一眼,後者在桌子下抓住他的手捏了捏。這會兒手暖和了,摸起來不凍人,梁樹順勢撓了撓他手心。
賀山差點一激靈,回神發現丁茂說的話就等着自己接。
梁樹拍拍他的腿,趕緊接話:“那肯定是他啊,我還能騙人不成。”
丁茂選擇性忽視:“去去去,沒問你,問賀山呢。”
賀山笑笑,用另一隻手把梁樹的手推開:“是在跟我聊。”
王許林朝着賀山擠眉弄眼:“賀山,被梁少威脅說假話了就請呼吸——這人整天魂不守舍的,要說沒談誰信啊。”
“對啊,我們還等着他請客吃飯呢。當初我可是被狠狠宰了一大筆。”丁茂接茬。
梁樹笑笑:“在這等着我呢,這不正吃着呢嘛。鍋底開了,涮菜涮菜。”
王許林不樂意:“轉移話題啊,我看出來了,你小子——诶诶,先下毛肚。”
鍋夠大,一連下了好幾個菜。大家轉移了注意力也就沒逮着剛才那個話題不放。
賀山舒了一口氣,脊背放松了些,靠在椅子上。
他看明白了,梁樹的朋友壓根就沒把自己和他朝那方面想。不過也是,雖然話是說了,但正常人怎麼聽都是朋友間插科打诨,誰要是當真了保不齊被人笑話。
照理說這本來就是賀山期待的走向,他和梁樹的事情他倆心裡清楚就行,沒必要搞得人盡皆知。
“怎麼愣着,給你撈了兩片,趕緊吃吧。”梁樹轉頭給放賀山碗裡。
大家一把撈了個差不多,又趕緊張羅着下菜。
賀山看着他的耳朵,突然覺着好像就直接這麼說了也沒什麼大事。莫名其妙的,梁樹給了他一種有人兜底的感覺。
賀山覺着自己的心發癢發脹,迫不及待地想攥着梁樹的手給自己揉揉。
就動了一下,賀山突然頓住,接着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湊梁樹耳朵邊,小聲說:“你把我腿放開行麼。”
梁樹不高興:“怎麼,嫌棄我。”
賀山眉毛快擰成麻花:“不是,腿麻了。”
吃得快結束的時候梁樹要來了菜單,轉了一圈問還有人有沒有想加的菜。
大家飽得七倒八歪,說着再多吃一口肚皮就要炸了。
丁茂手搭自己肚子上來回摸了兩下,接着伸手就要去摸王許林的,被後者一巴掌拍開:“怎麼,自己那一大塊還不夠摸啊。”
丁茂聽了這話特不服氣:“什麼叫一大塊,我那是一乘八,八塊腹肌。八懂麼,eight。”
“郁姐,慕月,你倆還有什麼要加的嗎?”
突然被點名的兩人跟觸電了似的一起從手機裡擡頭。白郁瞬間将手機摁鎖上,轉頭看見慕月正對她使眼色,問她有沒有什麼要加的。
“啊,哦哦,我沒有了。”白郁趕緊擺手。慕月跟了一句自己也沒有了。
丁茂瞥見慕月沒熄的手機屏幕,一晃眼沒看清聊的什麼,就看清楚了“美美滴郁姐”幾個字的備注,和滿屏莫名其妙的感歎号,覺着有點荒唐:“你倆面對面還擱手機上聊啊,還聊得挺樂。”
“哦這個啊,郁姐給我推店鋪呢,我倆交流了一下。”慕月對着白郁擠眉弄眼,立馬鎖了屏給自己找補。
白郁很配合地點點頭:“是這樣的。”
梁樹笑了笑:“那我去買單了。”留神看了眼賀山,正在座位上規規矩矩地坐着。
他前腳剛出去,後腳慕月就說自己去一趟洗手間,也跟了出去。
店裡走廊夠長,梁樹沒走幾步就被追上。慕月湊到他身邊,沒忘回頭看一眼後面,接着又近了點兒:“梁樹哥,你真跟賀山哥在一起了啊。”
梁樹笑了笑:“是啊。”
慕月聽了這話跟被放了氣的氣球似的忍不住到處亂竄,強壓住了心裡的激動,圍在梁樹周圍特努力地壓低聲音:“我天,我嗑的cp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