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月交代了宿殺幫自己在門外把一下風,便和舒書一起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一簍的煙花條就映入了眼簾,舒書挑了一下眉問道:“這裡怎麼這麼多煙花條?阿月買的?”
“這個稍後再說,你先給我說說我大師兄和二師兄的事情吧。”鐘離月有些急切道。
“阿月别急。”舒書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她倒了一杯安撫道:“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鐘離月打斷了他的話焦急道:“靈孝,你知道的,大師兄和二師兄的事情對我來說多重要,你就不要支支吾吾了。”
“唉——”舒書看着這樣的鐘離月歎了口氣。
這卻讓鐘離月整個心都提起來了,“靈孝,是不是他們出事了?”
舒書拉着鐘離月讓她坐下問道:“你下山途中可有聽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瘋人魔?”
鐘離月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是瘋人魔這個稱呼有點耳熟。
“好像剛剛那群江湖人聊八卦聊到過,我聽了一耳,怎麼他和我大師兄、二師兄有關嗎?”鐘離月問道。
“瘋人魔就是遊陽。”舒書說道。
“不可能。”鐘離月猛的站起身喊道:“我大師兄怎麼可能是濫殺無辜的瘋人魔?”
“阿月,你冷靜一點。”舒書拉着她的手臂道:“你先聽我說完。”
知道自己失态的鐘離月連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皺着眉問道:“靈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湖上的傳聞,也不知真假,隻是聽說三年前遊陽滅了整個村莊的人,連一個老弱婦孺都沒有放過,全慘遭滅口……”
鐘離月聽着舒書的話,有些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呢?他的大師兄明明格外的溫柔又心軟,怎麼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呢?
鐘離月甚至到現在還清晰的記的自己和大師兄相處的每一個時光。
那時候,雖然遊陽和葉子青都不太喜歡她,但是畢竟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了,鐘離月又是個女孩子,而且臉皮也挺厚的,老往他們跟前湊,他們雖然經常不帶她一起練武,但也不會故意為難她。
葉子青總是一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看見她就會把她嗆到生氣,但事後又别扭的來看她有沒有偷偷在哭。
而遊陽心腸很軟,有時候看見葉子青孤立她還會拉着葉子青找她,有時候還會看她衣服破了給她補衣服呢。
她還記得在她十歲那年,她去找大師兄的時候,他正坐在床邊,手裡拿着破衣裳和針線正一針一針的縫補着衣服。
鐘離月曾笑他:“大師兄,你真像個賢妻良母。”
大師兄嘴裡罵着,“胡說什麼呢?”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沒停。
而她笑着坐在他的旁邊問:“大師兄在補誰的衣服?你自己的還是二師兄的?”
那時候的她,從不奢求遊陽能像對葉子青一樣對她好,她隻希望能融進他們之間,她不想成為一個外人,她想他們能喜歡她。
那時候她想即使遊陽對她能有對葉子青一半的好就心滿意足了。
誰知最後遊陽卻把弄好的衣服遞給了她說:“三師妹,這就是給你的。”
五年前,大師兄和二師兄不過才剛剛下山沒有多久,即使人都會變,但這麼短的時間,大師兄怎麼可能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呢?
她不信。
大師兄絕對不是瘋人魔。
舒書看着鐘離月的表情便知道她肯定不肯相信的,連他當初聽到消息時都不信,隻是……
他歎了口氣道:“那些人聽說全部都是死在千刀斬下的。”
鐘離月瞳孔一縮,千刀斬,大師兄自創的刀法,這世界上恐怕隻有大師兄會吧?
“不,我不信。”鐘離月固執道:“也許是大師兄下山後把這刀法傳授給别人也有可能,反正絕對不是我大師兄幹的。”
鐘離月說完,便猛的打開了房門。
門口的宿殺看了一眼正往外沖的人,又看了看屋子裡歎氣的舒書,似乎思考了一下,還是跟上了鐘離月。
鐘離月并沒有跑多遠,而是用輕功飛到了客棧的屋頂上。
她隻是覺得心裡有點亂,想一個人靜靜,等她整理好情緒再回去。
誰知她坐在屋頂還沒有待多久,宿殺也跟了上來,好在他沒有問什麼問題,而是靜靜的抱臂站在不遠處。鐘離月隻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管了。
過了好一會兒,鐘離月忍不住出聲道:“冰塊,你不好奇我怎麼突然跑這來嗎?”
宿殺低眉道:“不好奇。”
他的回答反而讓鐘離月好奇了,她問道:“那你跟我上來幹什麼?”
“你說我是你師弟的哥哥。”宿殺回道。
鐘離月有些好笑道:“我說的是有可能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你不是不認識離光嗎?”
“我有個弟弟,但我忘記了他是誰。”宿殺擡頭看向鐘離月,鄭重道:“我想找到他,跟着你可能找到。”
這應該是宿殺說的最多話的一次了吧,眼神還那麼鄭重。
鐘離月正欲說些什麼,就看到舒書手裡拿着兩瓶酒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