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離月話音落下後,聶不凡和宿殺已朝着笛聲傳來的方向追去。
而此時,遊桑已提刀沖上前來。
衆人連忙四散躲避,鐘離月卻首當其沖迎上前去。
他拔出了無名軟劍,與斬千刀相撞。
“锵……锵锵…”
刀與劍相交的聲音,猶如琴與箫,琵笆與笛子,奏響了一曲别樣生動的樂曲。
而慕靜瑤看着猶如瘋魔般的遊桑,不禁後退了數步,她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她呢喃着,“遊陽哥哥。”
似乎聽到熟悉的名字,遊桑竟然掙脫了鐘離月,朝慕靜瑤揮刀沖來。
而慕靜瑤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刀尖離慕靜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慕姑娘,快躲開。”舒書連忙喊道,趕緊向她沖去,希望能把人救下。
鐘離月連忙從背後按住遊桑的肩膀試圖讓人停下動作。
可到底還是遲了。
刀尖眼看離慕靜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斬千刀卻猛的停了下來。
刀尖隻差一點點便碰到慕靜瑤了,如果被碰到,都能想象出,那一定是極為殘忍的畫面。
但好在,笛聲突然停了,遊桑猛的止住了動作。
也許是聶不凡和宿殺抓到了那個吹笛的人吧。
趕來的舒書連忙拉開了慕靜瑤和遊桑的距離。
而在遊桑身後的鐘離月卻察覺出了大師兄的異狀。
此刻,遊桑一把揮開鐘離月的手,一手按着頭,一手将斬千刀插于雪地上,半跪在地,額頭、脖子青筋爆起,似乎承受着什麼痛苦。
鐘離月連忙走上前擔憂道:“遊桑師兄,你還好嗎?”
“我沒事。”遊桑按着額頭的手慢慢的松了開。
他緩緩擡頭,一下子就撞進了慕靜瑤望過來的目光。
他輕喃道:“瑤瑤。”
雖然他呢喃的聲音非常,非常小,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絕頂高手?
即使是一根細針掉落在地,在場的人大概都能聽的清楚。
“你是大師兄嗎?”鐘離月察覺到了遊桑态度和語氣的變化,忍不住上前問道。
“又見面了,三師妹。”
果然,面前的人是他溫柔可親的大師兄——遊陽。
遊陽跟鐘離月打了聲招呼,便又去看慕靜瑤。
當年,那個任性又青澀的少女,現在也長大了。
他緩緩的站起身,慢慢的朝慕靜瑤走去。
在快靠近慕靜瑤時,慕靜瑤卻後退了幾步,與遊陽保持了距離。
遊陽的腳步立刻頓住了。
他輕輕扯着笑容問道:“這些年,過的好嗎?”
慕靜瑤沒有回答他的話,卻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無音琴。
遊陽繼續說道:“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但是我還想跟你解釋一下,你爹真不是我殺的。”
他帶着幾乎是祈求的語氣說道:“拜托,你信我一次。”
慕靜瑤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連退了數步,甚至直接轉過了身子,不再去看遊陽。
看到這一幕,衆人誰也不敢說話,而遊陽,苦笑的低着頭,眼裡的星光一點一點消失的無影無蹤。
鐘離月似乎看不過自己大師兄這麼委屈,便跟舒書使眼色一起朝慕靜瑤走去,他們應當是想幫遊陽說說好話。
誰知,鐘離月和舒書一走到慕靜瑤身旁,便看到她在無聲的掉淚。
她似乎在拼命忍着不發出聲音,一張漂亮的小臉此刻緊緊皺着,一向能說會道的小嘴,此刻也緊緊抿着
看到此刻的慕靜瑤,沒有誰感受不到她的難過。
鐘離月原本想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慕靜瑤和遊陽之間曾發生過什麼故事呢?
鐘離月不知道,舒書也不知道,所以他們隻好都沉默着,像個看客,隻能冷眼旁觀卻又忍不住好奇着當年的故事。
而慕靜瑤見到舒書和鐘離月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連忙動手擦了擦臉龐與眼角的淚水。
也許是因為剛剛發洩過了,剛剛那種想掉淚的沖動已經慢慢消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了身。
她的眼角還有些發紅,聲音也不似平常那麼冷靜,甚至帶着剛剛哭過才有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