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是個嫌麻煩的人,你又是女孩子,她怕你跟着她到處跑會受傷,又怕你吃不了苦,她又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所以才不想收你為徒的,并不是針對你。”舒書又揉了揉她的腦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謊。
“我才不怕苦呢。”褚星月撇了撇嘴道:“師父這是有偏見,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也能比男孩子厲害,比男孩子勇敢,比男孩子強。”
“是,星月說的對。”舒書眼底露出了笑意,繼續開解道:“你師父也發現自己錯了,後來不是沒有躲着你了嗎?你天天師父師父的叫她,她也沒反駁,說明她已經默認你是她徒弟了。”
“真的?”褚星月驚喜的擡頭,似乎是不太相信,又似乎是想要再确認一遍,又問道:“是真的嗎?是真的嗎?舒先生,你快告訴我是真的嗎?師父真的承認我是她徒弟?”
“真的,真的。”舒書似乎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含着笑意回她,“我還能騙你不成。”
“對,舒先生不會騙我。”褚星月激動的站了起來,開心的指着自己道:“我,褚星月,是鐘離月承認的,千真萬确,如假包換的徒弟。舒先生,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舒書好笑又無奈道:“那麼如假包換的鐘離月徒弟——褚星月,你是不是跟我去找你師父了?”
“對對對,要去找師父。”褚星月說到這裡,興奮的表情突然一頓,她拉着舒書的衣袖,緊張的問道:“舒先生,我這麼跑出來,師父是不是很生氣啊?”
“是啊,可生氣了。”舒書吓唬道:“生氣的直接帶着宿殺和聶琉臻跑了。”
“啊?那該怎麼辦呀?”褚星月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道:“師父真的不要我了嗎?”
小姑娘就是愛哭,吓不得。
舒書這樣想着,連忙哄道:“吓唬你的,如果真丢下你了,我現在還會在這裡嗎?”
聞言,褚星月破涕為笑,連忙跨上馬匹,還不忘招呼舒書,“舒先生,那我們快點去找師父吧,免的她真生氣了。”
舒書無奈,也走上前去牽馬,然後突然闆起臉來道:“星月,你師父因為遊陽的事情,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你往後不要這般任性的到處跑,如果遇到危險,不僅你師父,還有那些關心你的人都會擔心的。”
“對不起舒先生。”本來興奮的褚星月一下子愧疚了起來,保證道:“我以後再也不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了。”
得到保證,舒書臉上的笑容才重新浮現。
小孩就是麻煩,還得哄着來。
舒書心裡無奈的想,以後自己不在阿月身邊了,她一個人能哄的好褚星月和聶琉臻這兩個小孩嗎?
這個答案現在誰也不知道,舒書此刻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
他和褚星月朝着天山的方向就疾馳而去。
在快馬加鞭之下,他們兩人終于追上了鐘離月三人。
鐘離月看了眼已經恢複正常的褚星月松了口氣,她朝舒書挑了挑眉,似乎在無聲的誇舒書厲害。
舒書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冰塊說前面不遠處就是天山了,聽說環境極為惡劣,丫頭和聶小子就在山腳下等我們吧。”
“不要,我要跟着你們。”褚星月聞言連忙喊道。
“星月要去那我也要去。”聶琉臻也連忙說道。
“随你們吧。”鐘離月有些無奈,卻不好再駁斥他們,不然剛哄回來的人,又跑了。
而當他們來到天山的半山腰時,一陣冷風呼呼的吹過
此刻聶琉臻縮着脖子,搓着手,抖着身體說:“這裡…這裡為什麼……這麼冷?”
“笨。”褚星月不停哈着氣,也冷的抖了幾下,不忘鄙視道:“這裡可是天山呐。”
“為什麼……他們三個人跟沒事人一樣?”聶琉臻帶着羨慕的目光看向鐘離月三人。
“因為師父和舒先生還有宿大哥内力深厚啊。”
“呼——”
一陣冷風從衆人臉頰邊掠過,那風好似無數刀片,把暴露在外的皮膚刮的生疼。
舒書看了眼褚星月和聶琉臻道:“你們先下山吧,等我們處理好事情再去找你們。”
“不要,我要跟着師父。”褚星月聞言,立即激動的抱着鐘離月的胳膊道。
“我……”聶琉臻是想答應的,但他看了眼星月又猶豫了下也說道:“那我也要跟着。”
“别給我逞強。”鐘離月無奈的對着兩人的腦袋就彈了一下,對着褚星月說:“丫頭,聽師父的話,帶着聶小子去山下等我們。”
這應該是鐘離月第一次當着褚星月面前真正承認下師父這兩個詞了,褚星月該激動,該高興的,但此刻她卻有些失落。
失落于自己武功低微,也失落于不能跟着師父。
也許看出了褚星月的失落,鐘離月難得湊在她耳側小聲的解釋道:“我倒不是擔心你,就是聶小子太弱了,長久呆在這雪山上怕熬不住。”
她又說道:“這小子也就你管的住,身為師姐,可要替為師保護好他呀。”
“哦——原來師父不是關心我才讓我下山的。”褚星月雖然這樣說着,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她驕傲的擡着下巴認真道:“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我才不需要保護呢。”聶琉臻聞言,連忙反駁:“應該是我這個男子漢保護星月。”
“怎麼,你看不起我?”褚星月對聶琉臻怒目而視。
聶琉臻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星月你聽我解釋……”
看着這兩人鬥嘴,本沉悶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不少。
衆人不由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