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書走的時候,沒有和任何人說,隻留下一封信便離開了。
他怕自己會舍不得,就像當年離開一線天時,明明是他下山離開,他卻站在原地看着鐘離月消失在石門内還久久不願離去。
這次就讓他學一下鐘離月潇灑一回吧。
當褚星月去找舒書時,在他桌上看見那封信時很是驚訝,她急匆匆的跑去找了鐘離月。
“師父,不好了,舒先生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鐘離月沒有去看那封信的内容,但也能猜到那裡面寫着什麼,無非就是一些絮絮叨叨的關心話語。
她平靜的點了點頭回應褚星月道:“我知道了。”
“師父,你好像不怎麼驚訝?”褚星月看着一臉平靜的鐘離月疑惑問道。
“前些日子我便知道他要走了,自然不驚訝了。”鐘離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
“舒先生怎麼可以這樣,就跟您說了,都沒有跟我們說。”褚星月有些不滿的說道:“走了便走吧,還不讓我們送送他,真是讓人生氣。”
鐘離月聞言一笑,将她拉過來坐下安撫道:“大概是舍不得你們吧,怕到時候走時哭鼻子。”
“哈哈哈……”褚星月聽到這話被逗笑了,“舒先生又不是小孩子,哪會哭鼻子。師父,你小心被舒先生知道你背後說他壞話,打你哦。”
“那也要看他打不打的過我了。”鐘離月笑道。
“舒先生為什麼要離開呀?他就這樣走了,總感覺心裡有些難過,以後我們就不能一起闖蕩江湖了。”褚星月撐着下巴,有些失落道:“以前,我總是一個人跑出惡人谷玩,也沒有覺得一個人玩有什麼不好的,現在舒先生突然離開,還真有些不習慣。”
“丫頭,你要記住,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夥伴,不是所有夥伴都能陪你走到最後,他們就像你人生某一個階段的過客,當你和他走到某個叉入口時,就是你們該分開的時候了。”
鐘離月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用為離别太過傷感,因為可能在下個路口,你們還會遇見,然後重新再走一段路程。”
“不管出現多少次的分分合合,隻要你們彼此沒有忘記對方,這就足夠了。”
見褚星月似懂非懂點着頭鐘離月一笑道:“而且靈孝他隻是回去成親了,過些時日,我們便得去上京參加他的婚禮,那時候你就又能看見他了。”
“什麼?舒先生離開是因為要回去成親了?”褚星月驚訝的站了起來。
“是的。”
“可是,舒先生不是喜歡着師父嗎?”
褚星月脫口而出的話讓鐘離月沉默了一瞬。
似乎見氣氛不對,褚星月撓了撓臉,有些遲疑問道:“師父,是我說錯話了嗎?”
鐘離月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傻子才看不出來吧?”褚星月摸着被敲的地方道:“在陳家堡的時候,師父,你是不知道你被師伯抓走的時候,舒先生變的多吓人。”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喜歡二字就能決定的。”鐘離月摸了摸酒杯一飲而盡後似自嘲般笑了笑。
他們兩個都知道,他們隻會是知己,也隻能是知己。
“好了,這事情以後可不要亂說了。”鐘離月對褚星月說道:“要是被靈孝未過門的娘子知道了,你家舒先生腦袋都可能被摘掉。”
褚星月吓了一跳,驚訝道:“難道,舒先生要娶的人是個母夜叉?”
“哈哈哈……”聽到這話,鐘離月忍不住笑出了聲,開玩笑回道:“比母夜叉還可怕呢。”
畢竟,母夜叉可不會讓人滿門抄斬,但公主可以,這不比母夜叉還可怕?
“舒先生好慘哦。”褚星月忍不住開始為舒書默哀了。
舒書離開并沒有引起很大的波瀾,大家隻是驚訝了一下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接下來的日子,褚星月和聶琉臻依舊每日在鐘離月的訓練下累的跟一攤爛泥一樣。
宿殺則任勞任怨的跟在鐘離月身後看着她訓練她的兩個徒弟,偶爾也會在她的要求下為她們準備一頓美味的烤肉。
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
這日,鐘離月突然對着三人說道:“大家收拾收拾行李,今日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嗎?”聶琉臻略帶疑惑問道。
“我們去上京。”鐘離月回道。
“上京?”聶琉臻疑惑。
“上京?”褚星月驚喜。
“上京?”宿殺皺眉呢喃了一聲。
“沒錯,我們去上京找靈孝去。”
上京是國家的中央,也是最繁華的都城。
這裡伫立着世界上最金碧輝煌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