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公主問你,那個鐘離月是你什麼人?”安平公主一步一步走近舒書逼問道:“前些時日,本公主偷偷出宮,本意是想看看未來驸馬長什麼樣子,結果本公主看你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于是又讓下人去調查了一番,沒想到,你對她與旁人果然一點都不一樣。”
舒書後腿了一步,與安平公主拉開了一點距離,偏頭說道:“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知己,僅此而已。”
“你就是喜歡鐘離月對不對?”安平公主一點都不信舒書的言辭,更加咄咄逼人道:“若是你不喜歡她,你明天就将她趕出府去。”
舒書聽到此話,心裡的火再也忍不住,将在一旁的樹木一掌劈斷了一截。
安平公主吓了一跳,反應過來時更加惱怒道:“你居然因為鐘離月生本公主的氣,你好大的膽子。我是君,你是臣,你難道還想殺了本公主不成。”
舒書忍着怒意回道:“臣不敢。”
“可是本公主看你卻是很敢。”安平公主背過身去說道:“若你真喜歡鐘離月本公主也可成全你們,本公主會與父皇說明原由,絕不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隻是到時候父皇若是發怒可就不是本公主能控制的了。”
“公主誤會了,臣與鐘離月确實隻是知己好友。”舒書望着安平公主的背影,強忍着怒意一字一句說道:“臣不喜歡鐘離月,此生都不會喜歡她,請公主放心,如果公主真的很介意她在此處,明日臣便找她,讓她離開就是。”
安平公主聽到這話,心裡的怒意才稍稍降了些。
而鐘離月在樹上将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全。
卻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情。
她看着強忍怒意的舒書神情複雜。
她何時見過舒書這般隐忍?
當初還開玩笑般取笑他萬一公主是個母老虎就好玩了,現在好像這個玩笑不小心成了真。
随着舒書和安平公主的離去,這裡再一次陷入了寂靜中。
鐘離月呆了一會兒後将酒瓶裡的酒一飲而盡,似乎下定某種決心般,來到了舒書的院子裡。
她來的悄無聲息,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等她看到舒書獨自一人從房間走出後,又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書轉頭,原本警惕的眼神見是她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月,你怎麼來這了?”他問道。
“靈孝。”鐘離月認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詢問道:“如果我想讓你跟我走,離開丞相府,離開上京,随我去遍看山川湖海,去看那日出日落,你可願意跟我離開?”
似乎沒想到鐘離月會突然說這話,舒書一愣。
我願意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理智讓舒書瞬間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我……”舒書笑了笑,轉身背過鐘離月擡頭看了會兒天空,眼眶裡的淚越積越多,最後還是控制不了,掉了一滴下來。
鐘離月沒有去催他,而是靜靜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好半響,舒書轉回了身,答道:“抱歉阿月,我以後不能跟你一起闖蕩江湖了。我有我的責任。”
聽到這話,鐘離月哪還有不明白的。
“我知道啦。”她裝作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打算明天就離開上京了。”
“你也知道我很在意二師兄的事情,如今也參加完你的婚禮了,我也該去找那小孩,問一問二師兄的事情了。”
“這次離别不知何時能再相見,望你往後珍重。”
鐘離月轉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舒書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呆了很久很久。
離開舒書院子後,鐘離月心情不算很好,她跑到丞相府的屋頂上看着頭頂的月亮發了一會兒呆。
宿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來到這屋頂上的。
他似乎是專門來找她一樣,走到她的面前說道:“你心情不好。”
“确實有些。”鐘離月扯了扯嘴角答道。
“為什麼?”宿殺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鐘離月盯着月亮說道:“明明我早就知道他的答案,我今天還跑去問他,明明我早就料到他會拒絕跟我走,我還是感覺好難過。”
“冰塊。”鐘離月轉頭,仰望着站着的宿殺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宿殺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點了點頭道:“有。”
鐘離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她拉着他的衣擺道:“冰塊,你坐呀,坐我旁邊跟我說說?”
宿殺依言,便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你喜歡的人是誰?”鐘離月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