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顔濃密的睫毛瑟瑟的輕輕顫抖，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她不能讓爸爸媽媽失望。

李顔任他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把整個蘋果吃完，甜膩膩的汁水浸滿每個指縫，黏糊糊滑膩膩的，很不舒服。

舉着的手腕，酸酸麻麻。

李顔抿着唇瓣，控制着自己不适的面部表情，任勞任怨地甘當一個人工果盤。

旁邊的大人看見了直說說這兩小孩的感情好，哪會懂得他們之間那股不可捉摸的别扭勁兒。

芬芳甜美的果香和床頭放置的怡人花香相得益彰，弱化了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甯靜而美好。

李顔喃喃道：“……謝謝你。”

趙竟陽：“哼，就這？哥哥也不叫，一點誠意都沒有。”

李顔舔了舔唇瓣，眼神關切地說道：“……哥哥，謝謝你，你身上還疼不疼啊？”

趙竟陽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驕矜道：“哼，這還差不多，這些都是小傷，早就不疼了。”

李顔：“哦……那你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趙竟陽思索了一下：“一周左右吧，醫生說是要住院觀察一下。”

李顔：“哦。”

趙竟陽随意般提到：“我報了一個格鬥私教課。”

李顔擡眼疑惑地看着他。

趙竟陽眼神躲閃地偏過了頭：“……防身，哼，以後才不會再像這次一樣，丢臉死了。”

“之後誰再欺負你……和晏峤，盡管跟我說。”

李顔怔了一下，餘光中的床頭櫃上，黃澄澄的向日葵如一個個綻放的小太陽，明媚、鮮活又燦爛，是給人帶來光明和溫暖的植物。

混沌的心神漸漸明朗，忽得唇角一彎，露出個淺淺的微笑：“好。”

趙竟陽不是噩夢。

他長着和太陽一樣色澤的金黃色花瓣，能夠沖破恐懼、迷惘。

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帶着她一起，向陽而生。

…………

之後的成長歲月，趙竟陽踐行着他當初許下的童稚聲聲的承諾。

随着體型的拔高和格鬥技術的不斷精進，現在鮮少有人能單打獨鬥勝過他，更何況還是一群恃強淩弱、飛揚跋扈的同齡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