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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木雅貢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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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女子大笑兩聲,破朽不堪的喉管像漏風似的讓她隻能發出呼哧呲的怪異笑聲,她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澤爾,轉身走向深邃甬道。

澤爾緊跟在她身後,甬道并不平坦,起起伏伏又七彎八拐。從冰缂戰衣同步的實時水平數據顯示,他們正沿着橫向深入地殼,他們離主礦坑越來越遠,而在他們腳下是一條能量帶,也可稱之為地脈。

女子在澤爾前面走得不徐不疾,她一手撐在腰側一手虛虛擡起想要扶牆卻又沒真伸直手臂,最終她支撐不住停下腳步。澤爾于心不忍走過去抓住她的胳臂,摸到衣袖之下全是硬骨毫無肌肉的溫軟,他道:“你太虛弱了,你确定自己承受得住魂魄們的能量和他們的記憶?”

女子面頰蒼白發青,雙眼中的光彩比剛才更少了些,雙瞳中的碧色被灰褐取代,她的軀體正在玉化。澤爾想到了吟唱者的話,在它離開這副軀體之前,毀掉它。

女子靠在澤爾身上繼續朝黑暗的前方邁步,朽垮的身體帶來的不适讓她低吟了幾聲。她覺的自己是一棵被蟲蛀空的枯樹,再也長不出一片鮮嫩的枝葉。

她說道:“在我剛産生意識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是一團黃沙,我隻是躺在大地上看天空,看流雲。沿着河谷的山地長着很多桃樹,幹枯的枝幹像山石一樣無趣,我并未多看它們。直到春風來時它們開滿了桃花。桃花的顔色真漂亮,映着河谷外的雪山也秀麗了幾分。我想我要是一顆桃樹就好了。心念起,我就進入了繁花最盛的那顆桃樹。我看到了至它誕生之日起數千年的過往,我占據了它的軀體,吸食了它的靈精。我更強大了,通過桃樹與風信的聯系,我感知到了更遠之域的情況。失去靈精的桃樹軀幹迅速萎靡,我意識到我得離開它尋找下一個寄生體。可我不想進入樹蜥、金錢豹或牦牛的軀體,因為它們尚未開智、魂魄能量值低不值得我占據。直到有一天,幾個孩子來摘桃,他們把我周圍桃樹都摘光了。他們嘲笑枯萎中的我,開了花卻不結果,還不如砍了當柴燒。他們不但嘲笑我還傷害我,我的身體在他們一刀刀的揮砍下支離破碎。我本是枝條優美的桃樹,而他們卻要拿我當柴燒。我侵入了他們的軀體,一個一個吞噬掉他們的魂魄,我在他們痛苦哀嚎中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慰。我的感知力又強大了些,我在最後一個孩子的軀體裡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你在西方,我的歸宿在西方。于是我往西走,我要淌過冰冷湍急的河水。我的身體太弱小在水裡幾乎站不住腳,河水沖倒了我,我穿的衣服太厚一遇水就變重,我爬不起來隻能被河水裹挾漂流。我的頭撞破了,鮮血染紅了河水,血腥味引來了豺狼。它們追着河水跟着我跑,在一處淺灘咬着我的身體把我拖上岸。我得感謝它們,若不是它們,我不知道會被河水帶去哪裡。所以,我沒讓它們死得太痛苦。我的靴子丢了,毛皮襖子也丢了,我穿了件粗布衫繼續西行。西面是一座雪山,我才往上爬了幾步,腳就磨破了,露出一截指骨。一個散居雪山的神族人發現了我,我從他的表情裡看見了驚駭。驚訝又駭然的表情真是有趣極了,他驚駭我的現世,他驚駭一個古老的靈域生靈現世。”

女子一口氣說了這許多,太耗費體力,停下腳步細喘着氣。

澤爾聽到此難以形容此時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無奈、悲哀、遺憾或是同情。他問道:“你寄居在人族軀體裡的前提是他們還活着吧。”

女子點點頭,繼而說道:“我在我吞噬掉他們的魂魄之前,可以控制他們的靈樞,讓他們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可我也受他們意識影響,比如在河水裡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溺斃的恐懼,被豺狼撕咬的時候我體會到了淪為獵物的悲涼,還有饑寒所帶來的錐心刺骨般的痛苦。呵呵,現在想想,還是在當桃樹的那十幾天裡最快活,前提是别遭人砍。可無論我所遇再艱難都沒能打消想要回歸你的想法。”

澤爾看向女子的眼神逐漸柔和,他溫聲細語說道:“我可以帶你去昆都,找我的父親尋求解決之法。你告訴我,你遇到神族人之後發生的事情。”

女子嗤之以鼻:“解決之法?是讓我消失的辦法吧!”她昂了昂頭,望向深邃無光的前方繼續說道:“我被他帶進雪山,他們用了各種辦法研究我,可惜都毀不掉我。所以也勸你别白費心思。後來,還是那個發現我的神人對我說願意讓我進入他的軀體,他想徹底了解我。”

澤爾脫口說道:“怎麼可能!他瘋了吧!”

女子輕笑一聲:“他不是瘋了,是太自大了。他以為他可以壓制我,呵呵,就這樣我獲得了他的記憶。最開始,我吞噬不掉他的魂魄,他的魂魄帶着神格屬性,我分解不了也吸納不了。可很快就不一樣了,那時的你很強大,就算他自封靈樞也鎖不住我,非但鎖不住我,還因他太超強的魂魄力通過我感知到了你的意識。他窺探到了你,也知道昔時靈皇并未真正殒滅,當然他也受你反噬。因為你,他的軀體發生了變化,灰發碧眼,他長成了你的樣子。他痛苦極了,他自認為正在失去自我,他覺得他自己快變成你的衍生體了。啧啧,說到底還是他不知神性為何物,神無具象,外形的變化又有什麼關系。他越在意外形就越痛苦,越痛苦也就越脆弱越妥協越忽略自我。于是,我趁他自我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吞噬了他,解決了他的痛苦。他的神魂供應我存在了好久直到你變弱,當我的灰發變成黑發之後,我又隻能寄居在凡軀身上。”

澤爾蹙眉,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靈脈能吞噬神魂。可如果它能吞噬神魂,那何不直接進入他的軀體?!澤爾抓住了問題關鍵,問道:“你如何能吞噬帶有神格屬性的魂魄?或者說你做了什麼消減了他的神格。還有神人在幫助你,他們利用你想要達到什麼目的?憑你一人之力不可能抓這麼多羊首人和吟唱者!”

女子聞言呵呵淺笑兩聲,帶着誘惑的口吻說道:“你這麼想知道我背後神人是誰?接納我啊,我說過我們意識共享,你可以知道我的過往。”

澤爾咬了咬牙關還是沒松口同意。他又聽女子酸諷道:“可惜,你的靈犀被神格壓制。你說你到底遇到什麼事讓你變得這麼弱?”

澤爾懶懶一句:“十年前,攸克辛海封印蘇醒,連接混沌時空。為了重新封印攸克辛海,我用光了所有修為。”澤爾說完,忽覺心中一陣鈍痛,除了他還有他的西克爸爸為了封印攸克辛海耗盡修為。

澤爾的話一說出口,就見女子灰褐雙瞳閃過一絲光圈,澤爾隻當她是玉化後的輻射反應并未多想。女子冷聲道:“多可惜,你幹嘛封印這個時空通道?你錯失了一次改變世界生态格局的機會。”

同時,古昆侖山脈東麓末端,神族遺民聚集地:格拉丹東雪山

昔時九天合璃宮神官正在通過女子觀察澤爾,當聽到澤爾說自己耗盡修為封印攸克辛海的時候陰恻恻的笑了起來。同伴問其何故,他回答道:“這麼多年我們隻能利用他的靈脈而無法毀滅他的靈脈,就是因為他的靈犀尚存。他繼承了澤浣所有修為,他原本應該是一個可怖的存在,如今卻隻能淪為魚肉。”

同伴蹙眉說道:“你這樣說得好像我們是邪惡的存在。”

神官呵呵一笑:“邪惡?!隻有人族才會以立場分正邪,而我們神族隻以強弱論對錯!”

同伴隻覺一顆心都因這句話而絞得緊繃,抽抽得疼。他急道:“我們在神域觀察人間萬萬年,世間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強者恒強、弱者恒弱的情況。隻以強弱論對錯會讓我們陷入修羅道、殺戮場,會把我們拖入戰争的泥沼。萬望神官遵循事物發展的規律,循序漸進的打造适宜我們神族生存環境。”

“循序漸進?那的等多少年?我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天賜良機!天不絕我路!”神官深深地呼了口氣,腳步淩亂、雙手相扣。他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用一種略帶亢奮的語氣說道:“澤浣要是知道自己的修為會以這種方式耗盡,應該會後悔替無涯延綿子嗣吧!哈哈,真是蠢啊,再也找不到比他們更蠢的東西了!狗屁愛情啊,要是他們都修絕情道的話,三界之内何人能敵!”他揮動手臂指着洞外說道:“通知戰門,全體出擊,占領木雅貢嘎。”

同伴聞言,緊張到頭發豎立、全身微顫。他握住神官的指令手,阻止他道:“請神官克制,木雅貢嘎是禁區。昔時神域先太子曾明令擅入木雅貢嘎者灰飛煙滅,就算萬年過去,最忠誠于他的戰門以及他們被稱為尤拉的後代還守衛着這處禁區。”

神官推開同伴,惡言說道:“怕什麼?他之前是無涯,現在是林書翰。無論哪一世,無論他能否喚醒神格自觀前世,他都沒承認自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他早就抛棄了戰門,抛棄了神域!即便他締造了神域,創建了戰門!他放棄了作為神明的義務,那麼我們就該享有木雅貢嘎!”

同伴堅持己見,他牢牢地扼着神官雙手說道:“你清醒點,我們在此修養不易。培養出幾個戰門更是艱難。你要碰木雅貢嘎是觸犯了他的底線,他會毀了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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