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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弑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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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華陽城的澤爾,跟着監察司接應的人進入小院,感知到隔壁靈力正盛。澤爾問道:“那便是時家?”

門人應是。

澤爾:“高牆闊院,人居福地。時家夫婦如何突然身故,死因查實了嗎?”

門人:“具體死因還未定論,但聽仵作的意思懷疑是舊疾複發。”

澤爾抿了抿唇,心想靈力如此之盛,居住在此,尋常小病當無藥自愈,更不會觸發什麼舊疾。他們的死應該另有隐情,思索間他已跟着門人進入蕭淩寒的書房。蕭淩寒也剛從縣衙回來,他不相信時家夫婦的死因無異,更遲疑是否要将這個消息通知時爾梅。

見澤爾進來,遂道:“我以為這麼晚了,你不會來。”

澤爾坐在他對面的軟椅上,笑道:“既然跟你約好了,豈有失約的道理。”待門人端來溫熱的乳茶糕點,退下之後,他才問道:“時家夫婦的屍首可有異常?”

蕭淩寒:“無毒素反應。我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我在想要不要通知時爾梅回來發喪。”

澤爾心想讓他暫時遠離是非地,叫回來還得分心保護或者提防他,遂道:“叫他回來幹什麼?添亂!”他舌刮了下貝齒,似在回味晚餐上美酒的餘芳。他望向蕭淩寒黠光微閃,說道:“我跟趙大人溝通好了,要借用你繳獲的巨額鐵劵收回外流鐵币。”

正在分心想怎麼應付時爾梅的蕭淩寒聞言警覺一睨,懷疑澤爾在詐他,他虛眯眼睛說道:“趙大人會單獨跟你談回收鐵币的事?”他言下之意便是沒有監察司在場,你們談個屁。

澤爾嘿嘿一笑,坦言道:“就是先幫你試探下他回收鐵币的決心。”

蕭淩寒唇邊的笑意有些僵硬:“你這份心操大了,他是帝國的臣子,推行陛下的政令是他的本份。”

澤爾不置可否的癟了癟嘴,又問道:“你打算把那批鐵劵就地封存,作為日後清算蜀商的證據嗎?”

蕭淩寒頓了片刻,仿佛在評估眼前這個人是否值得合作。澤爾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酒嗝,更讓蕭淩寒眉頭深皺,說道:“你要不先去小春院裡睡一覺,我們明日再談。”

澤爾坐直了身體,飲下面前的茶水說道:“我很清醒,蕭大人,告訴我,你的打算。把那批鐵劵留在手上當證據是下下策,蜀地的經濟需要這幫商人,你把做事的人都清理幹淨了,蜀州經濟重回以物易物的原始社會損失的是帝國利益。而且我在西帕高地行商十年,你大可說說你的想法,我幫你預估一個結果,你可以看一看這個結果是否是你的目的。”

蕭淩寒直言:“我打算拿下蜀商聯盟的首商,讓他自己想辦法把那批鐵劵吞了,再把我要的鐵币吐出來。今年禁権不記名,誰都可以接手,剮他一個蜀商的後果我承受得起。”

澤爾思索片刻,旋即說道:“禁榷是不記名,一個總商垮了也自然有後來者替補。可趙大人這次賣出去的是後三年的禁榷。蜀絲、蜀茶來講,從生産、制造、成品每一個環節都需要總商的協調參與。要讓茶農、桑農按照計劃種植茶葉、桑樹、培育蠶種,要考慮因天災人禍導緻的種植耗損,還有制作過程中的耗損,以及成品保存又是一個把控不了的風險。這些需要總商的财力,人力作支撐,他除了統籌、協調與之相關的農業,手工業之外還得花錢壓貨,還得賠得起生産、銷售、保存、運輸環節上可能出現的任何損失。總商的背後可不止十裡八鄉的農民,還有蜀州士紳,真的剮一個商人影響不了蜀中安定嗎。你拿了首商,其餘總商會是什麼反應,他們之間千絲萬縷,你要動首商,其餘的人就真的隻作看客嗎?”

蕭淩寒:“他們私發紙币,擾亂蜀地币制,導緻蜀鐵流入沙海這種惡果,是不赦之罪。他們該考慮到代價。”

澤爾:“環境不利,改造環境。适者生存,天理法則。若你們能一視同仁,蜀商也不會私發紙币。蜀民也要生活,紙币流入沙海等于是讓沙民分擔了蜀州稅負沉疴。你們要子民視君如父,就得拿出作為父親的慈愛啊。”

蕭淩寒抽笑了下,說道:“你這番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罷了。君父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一種制度,你走出這間房再這樣口無遮攔,會感受到來自君父的天威暴虐。陛下頂着朝堂壓力推進銅鐵易币已然是天恩浩蕩了,沒有不愛孩子的父親,隻是孩子一多,難免顧此失彼。”

澤爾:“被長期忽視的孩子家庭認同感與歸宿感低,用你們的話來講這種孩子很容易養成反骨仔。”

蕭淩寒反駁:“可你也要承認,反骨仔最能打破陳規舊習。蜀地用鐵劵破局,将稅負沉疴轉嫁到沙海,當屬驚天之才。可現在環境不同了,再吃得順嘴也要收口。若是舍不得放筷子,就隻能被人拽下桌子!”

澤爾:“當然十幾個總商倒台是必然。但如果總商更替的過程過于激進,有可能會打破現有蜀州商農格局。新扶持一批總商,意味着舊總商控制下的茶田、桑田以及手工業都得換血。桑田,茶地再培不易,新總商們會利用禁権留地不留人。屆時,破産失地的茶農、桑農、失業的手工業者又該何去何從?或許市舶司的人還會趁此混亂局面壟斷蜀地與南诏及吐蕃的邊茶貿易。到時候,你的精力是推行銅鐵易币了,還是對付流民内亂?北疆戰事十年,帝國為對付北域妖兵雇傭南召巫靈兵甲,所資軍費八成來自蜀地。難道現在帝國鐵騎刀鋒會面向昔日的供養人嗎。”

蕭淩寒虛虛眯了眯眼,他差點忘了當初的北疆妖戰實際上也是神域消耗南召風氏的手段。他磨了磨後槽牙說道:“我倒是忘了這件舊事,北疆戰事耗費掉了南召儲備精魄能量,離開家鄉的巫靈兵甲一個都沒能活下來。南召想報仇,所以他們一定是在策劃什麼。”

澤爾蹙眉,沒想到蕭淩寒的腦回路繞到南召上面了,他急道:“蕭大人,我現在再跟你談收繳鐵劵的用途!我的意思你還沒聽明白。先抛開蜀商問題,把目光調向沙海!用這批鐵劵去收割沙海,收回流入沙海的鐵币才是正途。至于蜀商,等官營鐵劵鋪子成立之後,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蕭淩寒聽罷擡頭盯着他,問道:“你有把握收回沙民手中的鐵币?”

“當然。”

待澤爾将心中計劃說給蕭淩寒聽了之後,蕭淩寒昂了昂脖頸,隻覺兩邊太陽穴位抽抽地疼。原本他隻是想拿一個總商點一把火,試探下總商背後的人都是誰,體量如何,波及面到哪裡。最好的結果是蜀商以及其背後的勢力想辦法回吸鐵币交差保命。最壞的結果是蜀地高層官員換血,若有民變則肅清内亂,這一系列的行動或許會引起邊陲異族探究但隻要他處理速度夠快絕無可能發生邊境沖突。而澤爾的計劃則恰恰相反,他把矛盾引向沙海,将有可能發生的沖突與動亂也設定在沙海,這樣極有可能引發帝國與沙海開戰。

讓蕭淩寒沒有意料到的是,将近二十年的修行生涯讓他心性平和,但當意識到有可能會引發一場對外戰争的時候,他的反應居然是期許和暗爽。

蕭淩寒表情嚴肅,語氣冷漠:“帝國不喜歡打仗。”

澤爾:“當然。打仗不是目的,互利互惠才是維系良好關系的手段。二十年前,帝國太子也就是您的父親與大食西弗利斯親王簽訂了商貿互通協約。這紙協約可不單單隻論兩國通商,更是軍事協約。帝國、大食以東西兩面夾擊沙海,恢複帝國至西帕高地的商道。”

蕭淩寒聽他提及大食,恻恻一笑:“想不到林公子的圖謀深遠廣闊,你來蜀州到底是奉了誰人之命?帝國不喜歡打仗更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澤爾:“此話怎講?”

蕭淩寒:“二十年前,監察司曾兩度進入沙海,這兩次行動的執行負責人都是你的父親。第二次行動更是長達數年之久。沙海平闊,沙民居以部落方式遊散分布,就算你的父親攻伐了城池也聚攏不了沙民的人心。所以在他抵達伊市之後再度邀請西親王共謀沙海,然而,西親王拒絕了。”

澤爾聳聳肩:“當時西家族内意見不統一,誰都不想打。沙海十二部,莫家賀蘭部想獨大,西家絕大部分人的意思是想等莫家收複沙海之後再跟他們談。可惜原本與之聯姻的鐵戰部毀約反抗莫家,誰能想到剛剛建立的盟友那麼快就兵戎相見。所以說在所有盟約形式中,聯姻是最脆弱的。”

蕭淩寒:“現在西家的意思是什麼?”

澤爾:“希望帝國的貨物經過西帕高地進入大食聯合王國。”說道此,他停頓下來,雖然西克與他的信件中從來不提煩心事。但澤爾知道聯合王國的城主們要鬧着遷都,當若真遷都,那西帕高地真會沒落。其實他也想過接觸吐蕃,和吐蕃談出一條雪山商道。因為走帝國關中商道就會橫穿沙海鐵戰部,而鐵戰部對于帝國物資是能搶則搶,針對帝國商人則是能殺便殺。高原地勢險峻,就算澤爾想辦法克服這種劣勢,要讓帝國物資集中在蜀地借道吐蕃地盤進入沙海也有風險且不符帝國現在的海運與運河利益。

想到此,澤爾向蕭淩寒提出了跟林書翰同樣的問題:“帝國蜀州距離吐蕃昌都如此之近,為何從未想過拿下此地?!有了昌都,我們還用需顧忌一個沙海鐵戰部嗎?”

蕭淩寒直接挑眉,諷笑:“要不要把九州堪輿圖給你拿過來,你要是能把上面帶名稱的地域都拿下成為帝國疆域,我給你當馬凳。”配合諷意,他擡手指向一旁的九州堪輿圖。

澤爾虛瞄了下地域,那是九州地勢而非帝國疆域,不知是什麼時代繪制的地圖,整片南域标注地名還遺用妖界舊稱。他呵呵一笑說道:“這跟手握山海經說要恢複大荒版圖一樣,多少有些嬰孩德行了。”

“嬰孩德行?”蕭淩寒蹙眉,腦海中蹦出無數經曰:安守柔和之道,聖人皆孩之...

澤爾脫口說道:“無齒啊!”

“哈哈…”蕭淩寒朗笑着搖頭,“從古至今,我們不是沒有征服過沙海,過往朝代也曾設置過安西都護府。鐵騎征服并不能代表真心歸順,當帝國無力支撐軍資供應之後,這些外域之民反而會成為威脅帝國穩定的不安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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