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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許爾一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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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爾梅搖搖頭:“我沒必要學習書寫文字,我有我獲得信息的方式和途徑。文字隻是溝通的方式,不是溝通的目的。文字在我眼裡與我雕刻出的簪花圖案沒有區别,都隻是符号。遠在文字出現之前,人和人之間就不溝通情感,傳遞信息了嗎?”他一手撐着竹管,傾身向她,那雙眼睛水盈盈的望向她說道:“很多時候,生靈之間甚至連話都不用講,就能互知心意。就像現在,我這麼看着你,你知道我想要對你說些什麼嗎?”

林争春就着坐姿與之對望,隻那一瞬,她忽然有種遺憾被彌補的錯覺。至她出生起,澤浣的身體就越發難适應寒冷,加之要修複神器,常年呆在地堡。她極少承歡于其膝下,也極少獲得除林書翰而外的血親情感。時爾梅的外貌、秉性與無時無刻不向她輸出的情感與關懷,都似在彌補她這種缺失。她喜歡呆在時爾梅身邊,不單單因為萦繞在他身邊的靈力場。

時爾梅見她不說話,笑道:“你這樣不言不語地望着我,是在提醒我該對你做點其他事了嗎?”

林争春拍了拍搭在他肩頭的棉衣袖口,笑道:“不要亂講話,我們回去吧。”

時爾梅:“回去呆在房間裡更無聊。官道封鎖禁止通行,我連鎮上集市都去不了。陪我在這兒看看風景吧。”

時至秋末冬初,川南諸衛通判文牒下達各個驿站,為保官糧運輸相關官道暫停官商通行,竹嶺官道便在其中。

林争春聞言伸了伸腿說道:“也是,官道封了,回到驿站也下不了山。隻能登山看風景。”

時爾梅雙手伸進袖籠,比劃了下覺得棉衣挺合身,笑道:“收了你一件衣服,送你一樣回禮。”他從腰包裡取出一團手掌大小的砂紙包,遞給林争春。

林争春撥開紙包一看,裡面是一個青橘。隻是橘皮幹皲緊縮發灰,重量和大小隻占正常青橘一半。

“這是什麼?”她問。

時爾梅故弄玄虛,說道:“你聞聞看。”

林争春湊近一聞,除了類似陳皮的甘香而外似乎還有股發酵茶葉的醇香。她訝異的看向時爾梅說道:“你又弄出個什麼新奇玩意?”

時爾梅伸手擰開橘蒂說道:“你不是喜歡用鮮橘皮泡水喝嗎?等你回家了就喝不到鮮橘皮水了。我看到葉闌珊用橘籠儲存豆豉,便嘗試用橘皮裝茶葉。你還别說,放在兜裡一路吹風,橘皮收縮密閉效果很不錯,裝在裡面的茶葉非但沒有回潮還浸染了青橘香。你以後在家裡就能喝到帶青橘香味的磚茶了。等我到了茶園,再做一批,給你送來。”

林争春伸手撥弄了下卷成團的黑紅色茶葉,密實緊緻,幹燥無潮,粗看上去的品質不輸她在昆都喝的茶葉。她道:“等我們回去泡一壺試試味道。你還真有想法,量小而貴,就是不知道西域以西的人們能不能接受這種新口味。畢竟我們那裡沒有柑橘類水果,不過出了雪線就不同了,西帕高地有橘樹,伊市也吃橘子醬,應該能接受這種口味吧。你要能保量,我讓我哥哥帶到伊市賣給貴族們。他們就圖物以稀為貴,當年把沙海的紅鹽炒成天價,卻買到假冒紅鹽,毒倒了參加宮宴的所有人,幸虧我爹出手相救,要不然伊市就成無主之城了。”

時爾梅癟癟嘴,白她一眼說道:“誰說我要賣青橘茶,這種茶是專門給你做的,不是用來賣錢的。”

林争春見他白眼的那瞬更想澤浣了,她笑道:“你真像我爹,連擠兌我二爹的神态動作都一模一樣。”

時爾梅也不想弄清楚她的爹為什麼要擠兌她的二爹,他說道:“誰想當你爹,你可真會拒絕人。”他拿過林争春手裡的青橘茶團,重新包上砂紙,放回腰包,起身說道:“糟蹋我心意,不給你了。”說罷他跨過竹管走上山道。

林争春追上他,拉着他袖口撒嬌道:“你誤會我了,我說你像我爹是真話。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我爹幾面,我是我二爹爹帶大的,我二爹爹惹我爹生氣就會被白一眼。你幹嘛那麼小氣,送出來的東西還能收回去的?”說着她就伸手去奪時爾梅腰包,時爾梅不肯讓她得逞,便側身護包。

“你别亂捏,萬一給你捏爆了!等它再吹幾日風,去去濕氣再說。”

“明明已經很幹了,我今晚就要泡點兒來喝。”

兩人在窄窄的官道上,一個奪,一個躲,竟像兩個打鬧的孩子嬉笑起來。

待他們走下坡看不見了,猞猁和來此送信的監察司門人才從竹林後走了出來。

“哎~”

“哎~”

兩聲歎息。

猞猁:“你歎什麼氣?”

門人:“你又歎什麼氣?”

猞猁:“時家公子挺會哄人的!”

門人:“的确比蕭大人會哄人。”

猞猁心想,林争春把對澤浣的情感轉移到時爾梅身上可不見得是件好事。一個衍生體若是能取代正主,那麼正主又該被置于何地?靈犀生靈的繁衍方式一直是個謎,難道這個時爾梅真是因感應到澤浣步入消亡期才誕生的嗎?!

時爾梅和林争春才走下山頂,就看到三個孩童在野地撿山果。兩人進前一看,籮兜裡裝滿了五味子。孩子們見兩人不是山民就兜售起來,時爾梅見他們要價合理也就全收了。時爾梅付了錢,林争春用布袋裝五味子,又問他們上山來的路,才知道有條小道通往小鎮,正愁沒地方逛的兩人便打算回驿站放了東西去趟鎮上。

等回到驿站,時爾梅把五味子送給镖師泡酒,兩人正要出門就見驿站外行來一支隊伍。

川南衛送糧隊,十幾匹馱滿稻谷矮腳馬之後是背着貨物的腳夫,一隊配刀兵差跟在隊伍最後,再來是一個坐着滑竿的押運官員。這支隊伍路過竹嶺驿站時沒有停留而是繼續趕路,行進速度不快,反而是慢慢吞吞,優哉遊哉的樣子。

林争春和時爾梅站在驿站門口一直等到隊伍全部離開,才能走出驿站。

讓林争春注意到的是那位坐在滑竿上、一路磕着胡豆、瓜子的押送官員體格不弱。支棱在竹竿外的小腿紮了綁帶,從綁帶勾勒出的肌肉線條可見其下盤功底不錯。那人像是感覺到了林争春的目光,撐起身子回頭一望,目光矍铄、犀利且透着兇狠。林争春一看就知道他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立過功的猛将。那人見她是個女子,沒太放在心上,又躺了回去,繼續優哉遊哉地嗑着瓜子。

林争春歎道:“果然是帝國的軍隊啊!”

時爾梅:“為何這樣講?”

林争春:“連一個後勤差吏的身體素質都很好。足以窺見其正規軍的實力了!”

時爾梅輕哼道:“他一個人素質好有什麼用,其餘全是吊兒郎當,行軍松散。要是遇上山匪強盜能及時應對嗎?”

林争春:“畢竟隻是運糧,不是行軍打仗呀。”

時爾梅:“可他們霸着官道,耽誤我們行程。”

林争春想想也是,遂不再延伸話題跟着時爾梅走小道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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