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姜雀在地下車庫跟他剛認識的金姓導演告别,餐桌上對方跟他聊了不少,雖未提起合作,俨然是對他很有興趣。
對方合上車窗前說:“有緣分的話我們應該很快會見面。”
姜雀笑而不語。
見車子走遠,阚文楷才不急不忙地掏出自己的車鑰匙,“走了,送你回去。”燈光下他注視着姜雀泛紅的雙頰,繼續關心道:“記得在樓下買包解酒藥,回去早些休息。”
姜雀一點兒沒醉,他知道阚文楷說的有道理,于是輕輕哼了一聲,不多話,隻是表示自己聽見了。
阚文楷不再唠叨,拉開車門要姜雀上車。
姜雀還未繞到車門前,不遠處哪個車位喇叭長鳴,下一秒黑色豪車已經開到他面前。
這車有點眼熟,姜雀正這樣想着,擡眼一瞧緩緩降下的車窗後露出一雙沉穩銳利的眼睛,叫姜雀渾身僵住。
他聽得對方冷靜地說:“既然你們今晚這樣熱鬧,不如再抽空陪我喝一杯?”
每個字都讓姜雀的耳朵嗡嗡作響,他與蕭鶴生對視,頃刻間竟然不知作何反應。
不是吧,第一天騙人就露餡了?
蕭鶴生是特意來抓他的嗎?這人會不會小氣到讓業内冷藏他?
他現在跟蕭鶴生走會有好下場嗎?
一個個問題争先恐後地在姜雀心中蹦出來,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蕭鶴生見他不言語,又宣誓主權一般與後面的阚文楷說:“我送他回家就好。”
姜雀背着手朝阚文楷打手勢叫他快走,自己邁到蕭鶴生面前,躬身湊近了問:“蕭老闆是特意來接我的?”
蕭鶴生掃過他的面龐,竟然看出一點驚喜之情,怪異地叫他隐忍的怒火熄了那麼一點。
隻不過在姜雀看來他還是冷冰冰一張臉,要追究他罪行的模樣。
姜雀坐進熟悉的副駕,一隻手輕輕搭住蕭鶴生的胳膊,明知故問道:“蕭老闆生我氣了?”
蕭鶴生目前隻是生氣,他不懂姜雀怎麼敢這樣戲耍他,要說如何懲罰姜雀,他情緒上頭,還真沒想好。
“對不起,我做錯了。”姜雀緊接着馬上說。
低氣壓的蕭鶴生頓了頓竟然邊打轉方向盤反問他,“錯哪了?”
姜雀心道還肯跟他溝通,事情沒有那麼糟糕,他很乖覺道:“不該騙你。你也知道底層小明星沒人權,但凡我還有些好好做事業的想法,應酬總是推不掉的,我想這種事你也不愛聽。”
此話一出,倒顯得姜雀騙人是不願多打擾蕭鶴生的一片體貼。
蕭鶴生開着車回眸掃他一眼,似乎在确認他說的是真是假。
姜雀隻靜靜地眨巴兩下眼,毫不心虛地任他打量。
“姜雀,我不是那種要把人圈養起來與世隔絕的風格,你的私人生活我不介入,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給,不要對我撒謊,更不要自作聰明。”蕭鶴生沉聲警告他。
本是一句威脅,姜雀卻隻接收到了對方肯把這事翻篇的信号,他放軟聲線,誠懇地說:“老闆對我真好。”
蕭鶴生再看他,眼中留存着的隻有無奈。沒辦法,姜雀太會讨他開心了,認錯态度良好,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隻有他,他說什麼姜雀就是什麼。叫他想再将人欺負地過分一些,看看姜雀會不會還用這樣眼神盯着他。
于是蕭鶴生又很介意地說:“今晚陪你留到最後的那個男人是誰?”
姜雀一聽全然放松下來,“普通朋友,你放心,我和他不會有什麼。”
吃回頭草可不是他的風格。
回想姜雀确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蕭鶴生不再問他,已經徹底被他哄好。
公寓裡蕭鶴生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白蘭地,姜雀倚着門框偷偷看時間,心想陪這人喝兩杯恐怕不早了。他發消息讓姜度先睡,然後才看見原來蕭鶴生早就給他發過消息,其中還有他在走廊上的照片。
原來隻是湊巧遇到,姜雀沒趣地将聊天框關掉,他以後出門得謹慎些。
“過來。”蕭鶴生将杯子放在落地窗前的小桌上。
姜雀跟過去,端起蕭鶴生留給他的那杯抿了一口,下一秒瞪大眼睛,“純牛奶?”
蕭鶴生坐下搭着腿,他一隻手捏着玻璃酒杯旋轉,見他驚訝上半身後仰着好笑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不是要陪你喝酒嗎,我以為是奶油酒。”姜雀說。
“怎麼,嫌在我這兒喝的不夠潇灑?”蕭鶴生道。
姜雀一聽就知道恐怕他連他在走廊幹掉那杯酒都看見了,他小心坐下,“沒有沒有,謝謝蕭老闆照顧。”
蕭鶴生玩笑道:“今晚把你喝倒我有什麼好處?”
姜雀心道你要是不挑的話那玩得花樣可多了,不過蕭鶴生是關心他,這樣的話太不解風情,他還得留一手防止蕭鶴生越界。
姜雀說:“謝謝蕭老闆喜歡。”
蕭鶴生慵懶地低哼一聲,“不用謝,這點喜歡對你來說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