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翁曉凡抓回來了。”一個廷吏趕來禀報。
“好,兄弟們辛苦了,明日我好好犒勞大家。”常懷德心情大好。
“是。”廷吏高興地下去傳話。
翁曉凡被捆成了粽子,押在院子裡。
夜色涼如水,月亮發出暖暖的光輝,與院子裡的燭火互相映襯,構成了一副靜谧美好的畫面,可惜院子裡的事擾亂了這份寂靜。
“翁大夫,你可讓我們好找啊。”常懷德冷笑道。
被迫跪在地上的翁曉凡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他身後的廷吏上前踹了他一腳,翁曉凡一個文弱的大夫,被這一腳踹得痛呼一聲。
“翁大夫不願意配合,兄弟們,好好招待一下翁大夫。”常懷德仰頭欣賞月色,今晚月色甚好,也不知道阮虛白有沒有看到。
這幫廷吏千裡迢迢趕來容元,這些日子的辛勞全因着翁曉凡,早就恨他恨得咬牙,這會兒有大好的報複回來的機會,如何會不盡心,紛紛手腳齊上,痛快地發洩起來。
翁曉凡一把年紀,吃了這一頓拳腳,隻覺得内髒都疼得錯位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什麼都不說。
“骨頭很硬嘛,說吧,毒是不是你下的。”常懷德姿态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霸道的氣勢卻不減。
翁曉凡“呵呵”笑起來,“是我。”
“老實交代,為什麼下毒。”常懷德拷問道。
“為什麼,自然是為了證明我的能力,我配的毒藥天下無雙,那些廢物忙活了這麼些天都解不出來,哈哈哈。”翁曉凡暢快地大笑起來。
常懷德諷刺道:“你那天下無雙的毒藥已經被解開了,還得意嗎。”
“什麼,”翁曉凡的表情僵住了,他崩潰地大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玉聽羅是最完美的毒藥,能慢慢将人折磨緻死,那群廢物怎麼可能解得出來?”
常懷德看着他這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實在可憐,就大發慈悲地說:“本官犯得上騙你嗎,是阮大夫解開的。”
翁曉凡好像受了很大刺激一樣,開始瘋狂地用頭去撞地,嘴裡喃喃道:“為什麼是他,憑什麼是他,我潛心鑽研那麼多年的玉聽羅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解開了,憑什麼,憑什麼!”
“把他帶下去,看好了,可别死了。”常懷德懶得再看,起身吩咐道。
終于忙完了,接下來的日子就可以好好跟阮大夫一起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隻聽庭院中傳來喧嘩聲,阮虛白忙着配藥沒有在意,沒想到沒過多久翁書和的貼身小厮雲墨慌慌張張地跑來,“阮大夫,求您過去看看吧,好多人圍住了少爺的卧房。”
阮虛白起身便走,趕到翁書和的卧房外,見到許多百姓義憤填膺地把門堵得嚴嚴實實的,他們高聲叫嚷着“翁書和滾出來。”場面很是紛亂。
他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門前,然後高舉雙手,“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衆人知道解藥是他配出來的,都感激不盡,安靜下來,阮虛白問道:“不知是發生了何事,大家為何要圍住翁公子的卧房呢?”
“阮大夫,您救了我們的命,我們敬重您,您恐怕還不知道吧,那翁曉凡根本就沒死,被常大人抓了回來,現如今正被關着呢。”一名男子道。
阮虛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真兇被抓到了不是很好嗎?”
“之前我們以為翁曉凡是羞愧自盡,甚至不惜讓兒子陪葬,可是如今看來,他分明是在使障眼法,逃之夭夭了,翁書和肯定是跟他一夥兒的,我們要把他抓起來。”
這時,角落裡傳來一聲尖銳的質問,“難道阮大夫是想偏袒翁書和不成?”
“諸位,請諸位冷靜一下,翁公子雖然是翁大夫的兒子,但是從小體弱多病,并不得翁曉凡喜歡,這次的事情更是跟他沒有關系,大火那日,他更是險些被燒死。”
阮虛白真摯道:“請諸位耐心等候,将這件事情交給常大人來調查,若翁公子真與此事有關,我保證不會袒護他。”
百姓們你看我我看你,掙紮良久,一名女子道:“阮大夫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不能恩将仇報。”
其他人紛紛點頭,“是啊,不能恩将仇報。”
“阮大夫,我們容元百姓永遠銘記你的恩情,今天就放過翁書和了。”百姓們散了。
阮虛白立即進屋查看翁書和的情況,隻見簡陋的卧室内,翁書和正躺在床上,用棉被緊緊地包裹住自己,微微發抖。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别怕,人都走了。”
翁書和信賴又感激地看着他,坐起身,“阮大哥,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用謝,你好好調養身體,那些話别往心裡去,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阮虛白道。
翁書和激動說:“阮大哥,你真的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