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德的目光在魏邈懷裡的維恩身上定了一秒,語氣有些沙啞:“雄主。”
魏邈把維恩放下來,走到奧蘭德面前,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不燙,溫聲問:“吵醒你了嗎?……回房間睡吧。”
維恩眼疾手快地把棒棒糖放下,乖乖地坐好,拿了一本圖畫書,搭在膝蓋上,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奧蘭德仰頭看向魏邈,對方的表情平靜、柔和,臉上還殘留些許笑意,和上午的神情截然不同。
早晨出現在雄主臉上的,一閃而逝的冷漠簡直像是一場幻覺。
他低下眼,不知道為什麼,拽住魏邈的衣角,問:“您還好嗎?”
魏邈有些無奈,道:“真沒什麼事兒。”
衣角被奧蘭德扯住,魏邈幹脆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彼此都互相沉默了一會兒,奧蘭德低下眼,笑着道:“我做了個噩夢。”
魏邈偏過臉,問:“什麼噩夢?”
“夢見您喜歡另一位雌蟲。”奧蘭德定定地看着魏邈,輕輕地說,“您把他藏起來了,不告訴我,逼得我到處找他。”
魏邈:“……”
什麼有的沒的。
他難得見到奧蘭德這樣的狀态,原本醞釀好的問題暫時放在腦海裡,沒忍住問:“為什麼要找?”
奧蘭德不答反問:“您覺得我會幹什麼?”
魏邈沉思了一會兒。
他和奧蘭德有過婚前協議,對方的合約其實并不苛刻,無非是不能威脅到對方的權柄和事業,不幹涉柏布斯家族的産業,不能再找一位雌侍什麼的,雜七雜八,看上去挺多,其實都是些常規條款。
有些可能在這個世界的雄蟲看起來會冒犯的事兒,也就是些正常夫妻都遵守的公約而已。
說起來,這份協議當然沒有任何法律效益,但顯而易見,聯邦并非隻有法律。
按照那份條款來說,他應該不能再娶一個的吧。
他挑選了一個最平和的後果,迂回婉轉地猜測說:“警告一下?”
卻發現奧蘭德不說話了。
那雙眼睛宛若平靜的海,露出一點潑灑的笑意:“在您心裡,我是這樣的雌君嗎?”
魏邈心道你還不是。
人貴有自知之明。
在書裡可是一點兒虧都吃不了,想把主角攻的後宮全給轟死。
就差最後一步給轟成功了。
奧蘭德仰起臉,凝視着魏邈的神色,半晌才說:“……您要是喜歡其他雌蟲,一定要給我說,我可以幫您把他娶進門。”
他的笑意終于露出一點真實的弧度:“但您的雌君隻能是我。”
“……”
魏邈這回卻沒有接話。
他過了半晌,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沒有喜歡過别的雌蟲,亞雌也沒有。”
他其實一直不是男同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