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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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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500年至1600年期間,有一條明确記載于律法中的規定,即兄弟之間不能共主。

這是違反家族法、擾亂繼承權的可恥行為,尤其在家族中有長子的情況下,次子或幼子膽敢朝長子的雄主伸手,不僅要被流放,在流放前還可能會被閹割。

即使在公元2000年的今天,共主也是不被允許的。

蟲族的生理構造,過于依賴本能,從與埃爾莫薩閣下對視的第一眼開始,戈貝利爾便察覺到了生理上的吸引,無法言喻的強烈感情。

每個聲音,無論是微弱的還是強烈的,都在重複着同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對閣下的深深喜歡。

每一次的心跳都帶着狂野的快樂,野性的呼喚,無法抑制無法忽視。

戈貝利爾曾經自以為能駕馭感情,控制自己的本能。

心已經被埃爾莫薩閣下占據,無論身在何處,心都會跟随着閣下。

如果當初閣下能夠回應,他一定會為閣下劈波斬浪,掃平一切阻礙。

背叛讓他的心如刀絞,強烈的痛苦從心底升起。

心髒泵出的不再是歡愉,而是迅速侵蝕靈魂的毒液。

注射凍精受孕的卵,當然是不配得到雄蟲閣下的安撫素,更何況埃爾莫薩閣下已經和喬伊納. 羅蘭一同殒命。

也許是最後的奇迹,打破了常規的基因序列,凍精卵以極小的概率孵化出了雄蟲。

世界并不隻是非黑即白,遍布細碎劃痕的孱弱銀灰色尾勾,經曆了無數次的挫折和磨難,新的救贖誕生在無邊絕望中的奇迹。

星辰在夜空中點亮,即使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和冷寂。

此刻,戈貝利爾已經等了太久。

為了再一次的重逢,戈貝利爾會用後半生為他對抗世俗的暴風驟雨,鏟平荊棘。無論何時何地,戈貝利爾都會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他是能夠照亮戈貝利爾内心世界的的那束光。

回味着智腦環消失的氣泡音,戈貝利爾轉動着右手的金色素戒,象征着克制與拒絕的逆向DNA銀墜早被碾碎在腳底。

埃爾莫薩閣下的雙眸,宛如浩瀚無邊的天空湛藍,難以用任何言語形容其美妙。既深沉又明亮的藍色,比群青色更富有内涵,比深藍色更顯生動。

在不同的光線和角度下,會産生微妙的變化。

平日裡,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面對何種情況,埃爾莫薩閣下的笑容總是如此完美,無懈可擊。如同初升的陽光,溫暖而耀眼,無論何時都能給蟲帶來希望和力量。

戈貝利爾如此着迷,天空與大海的雙重藍色。

埃爾莫薩的眼角浸染上了美麗的潮紅,湛藍的眼睛變得更加明亮。深深的、純淨的、無盡的藍色,如同大海深處最純淨的水晶一般。

它們能反映出觀察者隐藏的本性,就如同鏡子一般映照真實。那是隻有他知道的那特别的豔藍色,那是隻屬他的特别色彩。

每當眼神交彙,他仿佛能夠看到自己内心深處的甯靜。

綻放的秘密花朵,美麗而嬌嫩。

隐秘的幸福在埃爾莫薩閣下與喬伊納.羅蘭舉行婚禮的那一刻,突然熄滅了。

戈貝利爾無法形容心中的失落與絕望,天空仿佛瞬間被烏雲籠罩,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那是一場盛大而莊重的婚禮,埃爾莫薩閣下與喬伊納.羅蘭在衆多祝福聲中交換了戒指,宣誓了彼此的愛情。

悲劇的序幕開啟。

羅蘭家族的表面工作向來做得無懈可擊,他們總是能夠把事情處理得妥當,讓蟲挑不出錯

埃爾莫薩閣下沒有擡眼去看伏跪在腳邊的雌侍,如果現在就把他趕出去,那麼等待他的下場非死即殘。

随即他又忍不住想唾棄自己這毫無用處的憐憫,沒有注意到低垂着頭保持謙卑柔順姿勢,銀色長發如流淌的水銀披散在身後的蟲,悄無聲息的換成了戈貝利爾。

鸢尾花淡淡的甜膩香味,猛然讓埃爾莫薩閣下意識到不對勁。

“沒有去軍部打拼,倒是讓你屈才了。”

戈貝利爾黢黑的雙眼緩緩擡起,摻雜着諷刺和自嘲,“讓您多看我一樣的資格都沒有嗎?”

手指輕易就捏碎了抑制環,搖搖欲墜的理智在鸢尾花的淡雅香氣中寸寸瓦解。

金色的紋路如同閃電般耀眼,透過透明的膜質翅膀展現出迷人的光彩。

這光芒既柔軟又堅韌,恰如此刻的戈貝利爾,矛盾而又危險。

埃爾莫薩下意識地想站起身逃開,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戈貝利爾像被解開束縛的洪水猛獸,步步逼近,鸢尾花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沉醉。

“戈貝利爾,你……”埃爾莫薩閣下感到心中的恐慌如同波濤般洶湧,他無法承受這種失控的局面,“你要做什麼?”

戈貝利爾的眼尾染上一抹殷紅,手指輕輕撫過埃爾莫薩的臉頰,溫柔的觸感讓閣下感到一陣顫栗。

從未感受過的感情,如此強烈深沉,讓他無法忽視。

埃爾莫薩的聲音滿是無奈,“你不能這樣,這會毀了你。”

“我知道。”戈貝利爾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他把臉埋進閣下的肩膀,不容抗拒的張開膜質翅膀将彼此包裹的難分彼此,無處可逃。

狂熱的情感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将他燒成灰燼,鸢尾花的香氣彌漫開來,充滿了溫柔而又絕望。

“我隻知道我愛你。”他低聲說,“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戈貝利爾隻是把臉埋得更深,眼淚順着埃爾莫薩閣下的脖子滑落,化成了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埃爾莫薩閣下終于感到了疲憊,沒有力量去結束這一切,隻能讓自己沉浸在窮途末路的深淵中。

無法跨過的天塹,将他們永遠分隔在兩個世界中。

時間仿佛靜止,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埃爾莫薩感到自己的意識逐漸被抽離,仿佛置身于一個虛無的空間中。

想要掙紮,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讓一切走向無法挽回的結局。

前額鉑金色的發絲垂下,遮住埃爾莫薩眼底的森然。他看着眼前的黑洞,那深邃的黑暗仿佛在吞噬着一切,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越靠近黑洞,各種不确定因素交織在一起,讓這片區域的危險系數直線上升。飛船周圍的磁場開始波動,原本安靜的船艙内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然。無論是對于他還是對于喬伊納.羅蘭來說,都是如此。

讓萬物秩序被打亂,連時間和空間都臣服于其淫威下的力量,飛船被黑洞的強大引力吞沒。船體劇烈震動,仿佛在宣告着末日的來臨。

"戈貝利爾······"他輕輕地低語,“一切的錯誤,到此為止。”話音未落,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那些嘈雜的驚呼、連環爆炸造成的光線都瞬間消失,隻剩下那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洞。

隻有死蟲才不會說話,隻有屍骨無存才能完全掩蓋AI芯片植入的痕迹。沒想到吧,喬伊納.羅蘭。你所謀劃的殺蟲滅口,會把自己搭進去。

所謂科技失誤,不過是貝林家族内鬥的遮羞布。

“首都盟,半貝林。”*

早在1600年之前,三大實權家族之一以新醫療科技派系起家。

不光是指産業遍布首都盟,由聯姻架構出的蜘蛛網,從東天弓星區盤根錯節鋪設而出,直至遍布四大星區。

貝林家族需要可以延續高階基因血脈的繼承者,能夠承受家族重任,帶領家族走向更加強大和繁榮。

而羅蘭家族對新開發的能源星垂涎三尺,金盧更不會嫌多。

兩家一拍即合,聯姻當然也是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金盧才是安身立命的資本。

蟲族社會就是這樣,充滿了利益和權力的追逐和交換。

埃爾莫薩注視着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他的靈魂仿佛被囚禁在籠中,就像困獸,無法掙脫。

“你想在那片天空翺翔,戈貝利爾,”埃爾莫薩說,“但你的羽翼已被束縛。”

埃爾莫薩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戈貝利爾的臉頰,就像在撫摸一個易碎的夢。他的唇角還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如同遙遠的星辰,冷冽而璀璨。

“你不屬于這裡,戈貝利爾,”埃爾莫薩說,“我希望你能自由。”

我希望你能擺脫貝林家族的掣肘,不要和我一樣深陷泥沼。

那一刻,埃爾莫薩那雙美麗的豔藍色眼眸中閃耀着某種令戈貝利爾感到刺痛的特質。那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與幸福和憧憬之類的柔軟情感息息相關的神采。

這常常讓他回想起那些不知何時已經淡忘的、夢幻般的美好時光。

視頻會議結束了。

戈貝利爾看着被切斷的通信。

“你到底想幹什麼,菲特?”他低聲說。

菲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手中的籌碼有多少,或者說他明明知道,卻故意要激怒自己。

腹部已經不存在的孕腔位置在隐隐抽痛,慘白的手指攥住灰袍。

指刀輕易地割開血肉,烏黑的血順着指縫在常服垂順的衣料上浸潤蔓延,戈貝利爾似乎渾然未覺一般。

沉寂的暗室中響起了微弱的、幾乎被淹沒的呼吸聲,仿佛在向無邊的黑暗宣告生命的存在,像一個被遺忘的生命在絕望中尋找希望的光芒。

“…瘟疫蔓延,死亡的陰影在每個角落裡徘徊,生命在顫抖中等待救贖。”戈貝利爾的聲音低沉,“…賜福給那些向你祈求的人,詛咒那些詛咒你的人…”

禮儀長的銀睫微閉,口中持續着禱語,仿佛他身處于神聖的禮拜堂中,充滿了焚香和蠟燭的香氣。

戈貝利爾的禱語還在繼續,每一個字句都似乎在空氣中凝結,形成一種奇異的氛圍。他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帶着古老的智慧和無盡的悲憫。

“…那些詛咒你的人,我必讓他在絕望中品嘗苦果;那些向你祈求的人,我必讓他在希望中獲得救贖。”他的聲音在暗室中回蕩,聽起來空靈而神秘。

禮儀長的手緊緊握住了銀鍊銀墜,仿佛在尋求某種寄托。

“…你的名,你的光,你的榮耀将永遠銘刻在曆史的長河中。我以我的生命和信仰向你祈求,賜福給我,賜福給這片土地。”

戈貝利爾視線在虛空中漂移,瞳孔深處的光亮如同黑夜的星辰。那個被世界邏輯殺死的孩子,他一直尋找的孩子。

那個幸存在菲特身邊的孩子,看起來被照顧的很好一起碼比他預期的情況好得多。 “我找到了你,我的孩子。”

戈貝利爾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就像石頭掉進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有着澄的銀灰色古典杏眼,像清冽月光一樣皎潔的順滑銀發,柔和白皙近乎發光的瑩潤皮膚,顯然不是靠一朝一夕的功夫能蘊養出來的,那必須是經年累月的調理才能收獲的健康身體。

他擡手輕輕按向胸口空蕩蕩的位置,這一刻戈貝利爾的世界恢複了色彩,那曾經随着埃爾莫薩閣下一同隕落的希冀重新降臨。

貓眼星書房

對于菲特背後的家族,戈貝利爾曾有過多種猜測。

軍醫中,米蘭的回憶說,我的雌父不是親生雌父,我是他戰友的幼蟲。那菲特呢?他與胡蜂種之間的密切關系是顯而易見的。

但沙利葉身邊擔任護衛的卻又是蛾族,無疑表明了蛾族對他而言是值得的信任的。戈貝利爾猛然想到什麼,他點開智腦環調閱出家族譜系圖。

不同種族之間的通婚并不多見,但埃爾莫薩閣下的胡蜂種雌父确實是和蛾族雄父聯姻結合的。

源自雄父對蟲仔的庇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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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貝利爾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那顆幼卵,放在和正常卵同樣的營養液裡。

雪地像藍光夢境,戈貝利爾在露台外站了很久,直到眼睛适應了雪光。

在冰冷的空氣中,他聽到了自己輕顫的呼吸聲。

摘下禮儀手套,它已經被冰雪打濕,貼在皮膚上,像被剝下的另一層皮膚。

戈貝利爾回到室内,他不能讓其它蟲族發現異常。

他需要掩蓋這一切。

掩蓋什麼?

掩蓋一個事實——他剖出的幼卵,其實是個死卵。

它不會發育,不會孵化出新的生命。

它隻是個死卵。

一個被戈貝利爾剖出來,卻永遠不會孵化的死卵。

它和旁邊孵化箱橙子大小白色卵相比,小的可憐。

那麼小的一顆卵,攏在手心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随着時間的推移,橘粉色的外殼逐漸灰敗,最後一絲殘存的僥幸破滅。

醫療官兩股戰戰,手中的報告紙被捏得皺巴巴的,向戈貝利爾彙報培育箱的數據報告。

大禮儀官端坐在書桌前,搭在腹部的右手金色素戒,不知怎麼的和祈禱鍊的銀質吊墜勾在一起。

“一切照舊,明白了嗎?”

他垂下頭去看,在醫療官愈發驚恐的視線中,将象征着克制與拒絕的逆向DNA銀墜擰斷。

湮滅罪證的火,在安置罪卵的培育醫院燒了起來。

對啊,就是這麼巧。

百分之一的概率撞了過來。

就像冥冥之中有隻無形的手,抹去了編号GA4444培育箱的存在。

世間再無一顆不能孵化的卵。

在濃煙滾滾中,戈貝利爾的這個秘密,将會随着這場火的煙消雲散,永遠地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培育醫院化為焦土,冒着黑煙。剩下的,隻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閉上眼睛,仿佛又看到那個幼卵在手中輕輕顫動,仿佛又看到它孵化出新的生命。

但是,那隻是他的幻想。

戈貝利爾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這片廢墟。這是他的秘密,他的罪惡,他的痛苦。現在,這一切都消失了。

是的,都消失了。

夜色濃郁如墨,紅玫瑰的豔麗在黑暗中愈發顯眼,洋洋灑灑從花車的高台潑灑下。

花車緩緩前行,打破了長夜的寂靜。

嬌豔如火的玫瑰紅得熱烈,随着風的吹拂輕輕搖曳,似在低語,講述着關于等待、關于愛情、關于執着的篇章。

追逐紅玫瑰的雌蟲們,他們的眼中閃爍着熾熱的渴望與深沉的癡迷,陷入了近乎瘋狂的境地。

伊露森·馮閣下倚靠在雕刻精美的欄杆旁,指尖傳來的是冰冷的金屬質感,在這漆黑的夜晚,仿佛被無盡的落寞所包圍籠罩。

曾經令他心痛、令他歡笑的瞬間,被時間遺忘的記憶,都在這紅玫瑰的芬芳香氣中漸漸蘇醒。

他重新拿起了手中的紅玫瑰,将它們一朵一朵地抛向空中。

年輕的戈貝利爾僵硬地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視閣下的眼睛。

金枝玫瑰在胸前沉甸甸的重量,墜得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

花瓣在燈光下閃爍着金色的光澤,與他胸前的貝林家族勳章交相輝映。

“謝……謝謝您,伊露森閣下。”戈貝利爾的聲音微顫,但已經恢複了些許鎮定。他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準備離開。

閣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伸出了手。

那隻手,白皙而修長,卻像是能夠握住命運的咽喉。

“貝林家族的混亂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你,戈貝利爾···”

伊露森·馮聲音輕柔,卻将少年即将離去的步伐牢牢定住。

“我祝福你,能夠在這場權力漩渦中存活下來。”

這句祝福更像是某種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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