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有夠瘆人的。
這要是真的,那确實沒幾個人能經得住折磨。
睡得好好的半夜裡猛一睜眼,就見床邊坐着個人,這瘆人程度堪比鬧鬼。
這人還變着法兒地來折磨自己,要拿自己的命,這隻要是個人,那就沒有不懼不瘋的。
聽完沈令月的話,沈俊山和吳玉蘭倒是沒那麼完全不敢相信了。
他們心底忍不住生出一星星的期盼和踏實來。
***
從深山裡出來路程遠。
三人到家的時候,夜色已深,村裡各家各戶都已經睡下了。
到底心裡還是沒那麼踏實,從進村開始,沈俊山和吳玉蘭的心跳便就控制不住了,都微微快了起來。
進村後越往家裡走,心跳就越快。
到了家裡院前,輕輕推開院門進院子,又反手輕輕關上門。
關上門剛一轉身,沈俊山和吳玉蘭便看到了關在院子裡的雞籠裡的公雞母雞,以及系在枇杷樹上的黃牛。
牛和雞全都睡着了,院子裡沒有動靜。
看到這兩樣東西,吳玉蘭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忙擡手按住胸口,同時也屏了屏呼吸。
吳玉蘭和沈俊山對視一眼,又都下意識看向沈令月。
沈令月笑着道:“除了二黃,這籠子裡有九隻母雞和一隻公雞,還有這頭黃牛,都是趙惡霸賠過來的。”
沈俊山和吳玉蘭愣得說不出話來。
沈令月又道:“去屋裡看看,還有很多好東西呢。”
沈俊山和吳玉蘭回過神,忙又跟着沈令月進屋。
屋裡黑看不見東西,沈俊山回回神放下扁擔,從包裹裡找出油燈點上。
油燈上亮起火苗,光線照亮堂屋。
沈令月從沈俊山手裡接過油燈,拿在手裡照亮,帶着沈俊山和吳玉蘭看屋裡堆放的東西,“這些是趙惡霸賠過來的糧食,夠咱們家吃一年的……這是被褥布匹……賠的都是綢緞……”
沈俊山和吳玉蘭跟着沈令月,一邊看火苗照亮的東西,一邊聽沈令月說話,聽得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
裝糧食的口袋拆開,抓一把米在手裡,每一顆大米都瑩白飽滿,裡面一點灰砂雜質都沒有。
布匹綢緞看着就是極好的東西,他們連伸手碰一下都不敢,怕碰髒了弄皺了。
這些料子,别說是穿,他們看都沒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平日裡隻見富裕人家穿在身上,遠遠或匆匆地瞥上一眼。
東西都看完了,沈俊山和吳玉蘭也整個呆傻了。
而沈令月沒有停下來,她把燈放到桌子上,又去挖出自己白天藏起來的一百兩銀子和五畝上好水田的地契。
解開包在漆木盒子上的破麻布,把漆木盒子放到桌子上。
沈俊山和吳玉蘭看一眼漆木盒子,又看向沈令月,呆愣愣問:“這個又是……”
沈令月沒做鋪墊,直接打開盒蓋兒道:“一百兩紋銀和五畝水田的地契。”
沈俊山和吳玉蘭一點防備都沒有,盒蓋在眼前打開,隻見盒子裡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元寶,白花花銀燦燦。
看到這麼多銀元寶的一瞬,兩人猛噎一口氣怔住,險些厥過去。
看沈俊山和吳玉蘭兩人的反應,沈令月後知後覺,這些銀子對他們來說應該太刺激了,于是忙又把蓋子給蓋上。
沈俊山和吳玉蘭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是銀子??
片刻後吳玉蘭先有反應。
她呆着神情,悄悄伸手摸索上沈俊山的胳膊,下意識抓緊,打着結出聲,“今晌……咱……咱吃了帶毒的菌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