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我姑父,為人算是有些脾氣,但也從來沒對我姑姑發過火。雖說不像謝董那樣,絕迹聲樂場所,但也從來不拈花惹草。”
他一項一項的數着:“外出應酬報備行程,重要日子準備禮物,時不時安排點小驚喜,錢教給我姑姑随便花。”
陸旭感歎道:“連我媽都說,姑姑的福氣好,日子過得順心。”他口中的姑姑、姑父,就是謝墨白的二叔和二嬸。這兩位也是夫妻感情深厚。
陸旭真心和蔣二說:“你們家和謝家的親事沒成,其實是可惜了。”
蔣二說了幾句心裡話,“誰說不是呢?我和爸、大哥,都覺得心裡可惜。倒不是覺得謝家聲勢顯赫,就是欽佩謝家的家風。”
他和吳勳開玩笑說:“要是做兄弟呢,我肯定覺得你好。但要是挑妹夫,你還真比不上人家小謝總。”
他順便和幾個好友提了一遍:“明珠,你們也是常見的。她雖然嬌生慣養了一點,但也不是那種任性妄為的,該懂的事理都懂。而且她沒什麼争強好勝的心思。”
蔣二暗示了一下,“顧董嘛……對兒媳的要求自然不低,明珠是真怕自己達不到要求。”
他和幾個好友拜托道:“如果有合适的人家,記得幫我們明珠留意一下。當然,最好就在A市和J市這兩處,離得近。我爸媽也不舍得明珠嫁得遠。”
甲闆上正是風光旖旎。而此時,遊艇艙内的會客室内,也有一群人正在交談。
這裡不是什麼正式的商務場所。但是許多商務合作,往往是從這個場合開始的。
在場衆人中,最這位年長的那位吳家的吳章,也是這艘遊艇的主人。這次的活動,就是他張羅的。
鄭漪和謝墨白很熟,二人相鄰而坐,不時小聲交談。
謝墨白的另一側乃是楚羨。楚羨的父親楚董,乃是謝董的好友,他對謝墨白一向十分擡愛。
謝墨白問候了楚氏夫婦的身體,又關心了楚家小女兒楚慕的近況。
蔣明珠的大哥也在,他的年齡僅次于吳勳。雖然謝、蔣兩家的婚事未成,但謝墨白和蔣大并無什麼芥蒂,剛剛還口頭談妥了一樁生意。
周虞出差剛回來,他剛才也談成了好幾筆生意,懶懶地靠在沙發座位上,舉着酒杯喝酒。
還有蔡家,是南方的大家族,和謝家、吳家,都有些親戚關系。謝墨白剛剛和他們談妥,要共同開發南方幾省的市場。
大家各自交換了一些信息,對于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又口頭上達成了一些共識。
如此,一兩個小時便已經過去了。正事過後,這才真正放松下來,進入了閑聊。
一時有人把話題引到了周虞身上。
周虞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直接揚聲道:“既然各家都在這裡,恕我不另行通知了。我和陸家的婚事取消,陸昕,以後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周虞幹脆利落地宣布婚約解除。連剛才問話的人,都沒想到會問出這個結果。
對于這些大集團、大家族來說,婚約的訂立和取消,無不要經過漫長的溝通和談判。
雖然在座各位都風聞,陸家做事有些不地道,惹惱了周虞。但也沒有想到,周虞這麼直截了當地的宣布取消婚約。竟然一時無言。
謝墨白不輕不重地,把手裡的酒杯往茶幾上一擱。由于室内的片刻安靜無聲,這聲響動格外地引人注意。
他尚未開口,周虞已經笑看過來。
後者帶着一絲意味不明地意味道:“聽說小謝總對陸昕癡情一片,多年守候。現在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小謝總若是喜歡,可要把握機會。免得……”
周虞挑釁道:“再次錯過,抱憾終身。”
他這話說的極不客氣,旁邊的鄭漪,連忙打圓場
“周虞,這話怎麼說的。我們家的鄭源、鐘沂和墨白,還有,”她朝吳章示意了一下:“你家妹子,都和陸昕從小一起長大,大家一向都玩得好。”
謝墨白冷淡地開口道:“我和陸昕是從小長大的朋友。聽到朋友遇人不淑,應該是什麼反應?”
他擡眼看着周虞,“雖然周總對于自己的終身大事,态度随意,并不上心。但請不要推己及人、禍水東引。”
周虞挑了挑眉頭,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小謝總何必這麼敏感。我從來沒有說過,婚事的取消是因為你。”
謝墨白清冷淡漠地聲音響起:“那就好。”
周虞卻揶揄地道:“隻是看到,小謝總對于陸昕的婚事格外在意。所以,好心勸了幾句而已。”他意有所指:“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