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強烈的感覺,總覺得柏晨哥哥很快就要回來了。”涵涵說道。
夏臻着實無語……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和賈雲鶴一樣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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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山村小學全體師生為支教老師舉辦了一個簡短的歡送儀式。
結束後,夏臻拖着事先已整理好的行李箱去了教師宿舍。剛到門口,卻見柏鋒炀跟村口的馬大嬸不知為什麼事争執了起來。
說是宿舍,其實無非就磚頭蓋的幾間平房而已,房前圍了個簡易的栅欄,供學校的幾位老師住宿。
夏臻剛來支教時,柏鋒炀說什麼也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這山溝溝裡頭,便連夜坐火車也屁颠屁颠跟着來了,還當上了學校的門衛。
山裡的條件跟濱海這種大城市相比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夏臻原以為柏鋒炀待不了多久,也擔心在城市裡待慣了的自己吃不了苦,沒想到兩人都堅持下來了,并且一待就是好幾年。
跟村裡人漸漸熟悉後,由于夏臻年輕漂亮,學曆高還能幹,又深受孩子們喜歡,于是有人暗地裡打聽她是否單身,膽子大的甚至親自跑來給人說親,馬大嬸便是這膽大的。
一開始夏臻還有些不好意思,語氣委婉地拒絕了對方。既然人家都婉拒了,一般來說也就不會再來打擾了。豈料這位馬大嬸的臉皮厚得很,居然三番五次找上門非要把自己的侄子介紹給夏臻認識,弄得夏臻老遠看到她就不得不繞着走。沒想到這一來二去的惹惱了柏鋒炀,為此事也不知罵了馬大嬸多少回。更沒料到的是那位馬大嬸竟越挫越勇,這不聽說夏臻支教期結束明兒個就要離開村子了,便火急火燎趕過來打算堵人。于是,兩人狹路相逢,又吵上了。
“小臻放棄城裡那麼好的條件跑來你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老師,你不但不懂感恩反而想算計她,缺不缺德?!”柏鋒炀面色不善。
馬大嬸不甘示弱地反擊:“缺啥子德?俺是看上了這丫頭,覺得她人好才想着給我家侄兒牽個線,一般人俺還瞧不上呢。”
柏鋒炀冷哼:“是哦。拿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知書達理的大閨女去配你家那個年近四十還離過婚的老光棍,你這娘們倒挺會盤算!”
馬大嬸叉起腰,振振有詞:“年紀大離過婚怎麼了?年紀大知道疼人,離過婚說明有經驗!再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夏丫頭快三十了吧,這把年紀的姑娘放我們村屬于沒人要的,她還嫌棄什麼呢?”
仿佛被刷新了認知,柏鋒炀哭笑不得:“行行,你家侄子是一枝花,你家侄子最會疼人……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不留給你自家女兒?親上加親豈不更美?”
這話顯然惹惱了馬大嬸,她氣得連連拍手加跺腳:“你個老東西管天管地,咋還管到别人家嫁女兒娶媳婦?!夏丫頭又不是你親閨女,她的事輪不到你個老壁燈插嘴!”
事實證明,論起強詞奪理和罵人,曾經叱咤風雲大半個商界的霸總根本不是某些大嬸大媽的對手。要不是考慮到對方是個女的,柏鋒炀早就不客氣了。
此刻的他深吸一口氣,盡最大努力克制住動手的沖動,似笑非笑道:“她的确不是我親閨女,她是我兒媳。你這娘們都敢明目張膽搶我家的人了,難道我不該管?”
馬大嬸被柏烽炀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搞懵圈了:“啥意思?夏丫頭怎麼成你家兒媳了?她啥時候嫁的人?!”
“早就嫁給我兒子了,好幾年前的事。”柏烽炀半真半假地說道,心想這老大媽總該死心了吧。
然而馬大嬸嗤笑一聲:“既然嫁了人,那她男人呢?夏丫頭在村裡待的這些年,怎麼沒見她男人來過一次?不是我話說得難聽,你一孤寡老漢哪兒冒出來的兒子?牛皮都被你吹破了!”
“誰說老子沒兒子?!老子的兒子是大明星,去年還拿了國際……”柏烽炀被怼得差點血壓一下子狂飙到180,還沒理論幾句便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柏叔”。
他回頭一瞅,隻見夏臻右手拖着行李箱,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你兒子的電話,找你的。”
阿晨來電話了?真的假的?
五年不曾聯系的兒子主動打電話過來,柏烽炀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按下内心的狂喜與激動,正準備接過手機時夏臻推了他一下,提醒道:“有話去屋子裡慢慢說。”
“哦哦,對。進屋說,慢慢說……”柏烽炀一邊喃喃一邊加快腳步回了屋,夏臻也緊跟其後,順手把門“砰——”一聲緊緊關上。
被關在門外的馬大嬸眨巴眨巴眼,好半天才回過神,又把耳朵貼門闆上聽了好一會兒,卻啥名堂也沒聽見,最後隻得悻悻轉身,邊走嘴裡邊嘀咕:“那老東西真有兒子?夏丫頭難道真是他家兒媳?這可咋辦啊,俺跟俺堂哥都把話都說出去了,這事兒要是打了水漂俺這臉皮子往哪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