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溫柔受了大罪,她也更加憤恨當初給自己捐腎的人為什麼不是楊婉妗,明明在那個夢裡,她做完換腎手術以後,術後反應良好,也隻是一日三餐吃了一點兒抗排藥,一點兒也不影響正常的生活。
等到楊婉妗出了車禍,她剩下的那顆腎安在了自個兒的身體裡,溫柔的身體就恢複得更好了,甚至還能夠為慕寒哥哥誕下一對龍鳳胎。
夢中美好的發展讓她遲遲接受不了現實,溫柔甚至還怨上了如今身體中這顆腎的主人:
“如果不是你給我捐腎,我早就已經換上了楊婉妗的腎,現在哪裡還要受那麼多的苦?”
溫柔下意識地遺忘了如果不是這個從外省調撥來的腎髒,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活到現在。
人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中滋生欲、望,也因為這些欲、望産生了向前或者向後的動力。
撇取心中的浮躁,溫柔正了正臉色:“今天是和慕叔叔、慕阿姨的第一次見面,我一定要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嫁給慕寒已經成為她心中的執念,如今的溫柔剛剛經曆過車禍,又進行了換腎手術,身體素質和壽命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她不敢保證自己未來能找到比慕寒更優質的對象。
因此,慕寒就成為了她的救命稻草。
溫家一家三口提前來到酒店,幾人剛剛下車,來到酒店門口就看到了圓柱形台階之上的花花。
今天的花花換了一身裝扮,它穿着一身黑色的沖鋒衣,嘴巴套上了黑色帶銀色鍊條的皮質嘴套,藍色的小眼睛上架起了銀色眼鏡架,簡直帥的一批。
溫柔看了這隻狗子好幾眼總覺得它有些眼熟,突然,她的目光集中到了狗狗身邊的楊婉妗身上:
“楊婉妗,你怎麼在這兒?”
溫柔滿是怨恨地看着那個不願意為自己捐腎親生姐姐:
“之前你為什麼不同意給我捐腎?呵呵,如今落魄到在這酒店當服務員了?活該!”
溫柔扯了扯父母的袖子,用手指着楊婉妗怯怯地說道:
“爸爸媽媽,你們看,那是姐姐。”
“楊婉妗?她怎麼在這兒?該不會是知道我們今天來在裡吃飯,故意來這裡露臉吧,她這是後悔了?”
溫夫人有些許得意,前些日子在婉妗身上遇到好幾次挫折,這個在外頭長大的女兒一點兒也不體諒她這個母親,連為妹妹捐一顆腎都不願意,又不是要你的命?!
如今,溫夫人見到楊婉妗似乎過得落魄了,内心深處便産生一種隐秘的興奮:“哼,我就等着你來求我的一天。”
溫家的大家長溫承業也看到了楊婉妗,對于這個桀骜不馴的女兒,他是全然放棄了:
“既然不願意給小柔捐腎,以後就别想再和溫家扯上半點關系,溫家注定是你這種普通人一輩子也攀不上的高峰。”
對于溫家一家三口的碎碎念,楊婉妗一點兒也不在意,什麼東西都比不上她自個兒的腎髒,誰敢要挖她的腎,她就敢豁出去拼命。
婉妗自然也注意到了溫家三人的大量,她擡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密布,好像快要下雨了:
“這倒黴催的,一遇上這三人天氣就不好了,溫家這三個人克我呀!”
婉妗低下頭摸了摸花花的腦袋,囑咐它一定要安安靜靜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花花,好好幹,回去我就給你加雞腿!”
說完她便跑回酒店開始自己的工作了。
“雞腿?!”
花花慵懶的身子突然變得精神了起來,她在圓柱型的舞台上無師自通地擺着各種花裡胡哨的pose,每換一個動作都能記得路上的行人一陣尖叫。
“哇,花花好厲害呀!”
花花這個普通而又非凡的名字在酒店周圍逐漸深入人心,俨然成為了他們這片地兒的小“明星”。
“那是楊婉妗的狗?!”溫柔在心底暗暗想道:
“長得可真漂亮,怎麼什麼好事都堆到她的頭上去了?
健康的身體,可愛而又帥氣的寵物……”
溫柔心中怨念更甚,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撕個粉碎。
“咦?老溫怎麼在門口不進去呀?你這也太客氣了吧,專門在門口等着我們。”
慕寒的爸爸慕正雄從一輛黑色商務車走了下來,緊跟着走下來的還有慕寒的母親白玥以及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