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妗與林雯雯姐妹倆同住一屋,她睡覺淺,林雯雯一說胡話,婉妗便醒了過來。
她走下床來到林雯雯的床邊。
“宋志成,王玲玲,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敢對不起我?!下輩子我一定要将你們兩人碎屍萬段。”
林雯雯迷迷糊糊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她猙獰的面孔和歇斯底裡的語氣無一不證明她對那宋志成和王玲玲二人恨到了極緻。
“宋志成,王玲玲?”婉妗搜索着腦海中的記憶,發現這二人正是一年前來到向陽村下鄉支援的知青。
“這些知青好像和林雯雯沒有交集,她這突然冒出來的恨意又是怎麼一回事?”
婉妗想了一會兒沒有想出答案便不再繼續糾結下去。
“林雯雯的事與我何幹?就算她有奇特的經曆,好處也落不到我的頭上。”
婉妗起身離開卧房,徑直來到了林達山和潘金花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輕敲三下門,沒一會兒屋裡便傳來潘金花的大嗓門兒。
“誰呀?”
“娘,是我。屋裡頭的小妹發燒了。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時不時地說着胡話,看來病的不輕。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婉妗傳達完這個消息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回屋子,重新上傳投入溫暖的被窩裡。
“這一天天的屁事就是多,整天待在屋子裡頭還能生病,我看呐就是沒那個享福的命!還想買小白鞋呢,不如做夢來的更快!”
潘金花咋咋呼呼地起床來到兩個閨女的房門口。
她門也沒敲,直接推門進去,手中的白蠟燭微弱的熒光。
借着微弱的光芒,潘金□□直來到了小女兒林雯雯在的床鋪。
小女兒嬌弱的臉變得紅彤彤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嘴裡還叽裡咕噜的說着一些胡話: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群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林雯雯的噩夢似乎越來越激烈,躺在床上、發着高燒的的小女孩兒手舞足蹈,面孔如餓狼一般猙獰。
“雯雯,雯雯,快醒醒!”
潘金花拿着蠟燭靠近小女兒,擡手拍了拍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兒。
“喲,咋這麼燙呀?跟火爐子燒了似的。”潘金花這才慌了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用手背碰了碰小女兒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讓她吓得一下子把手給縮了回來。
“不行,得跟當家的說一聲,這燒的也太嚴重了,必須得去村裡的衛生所看看。”
潘金花眉頭緊皺,連忙拿着蠟燭回到自個兒與老伴的卧房中。
“當家的,醒醒,快醒醒!”
潘金花空出一隻手推了推林達山的肩膀。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
林達山揉了揉眼睛,白日裡下地幹活的疲憊感還未散盡。
“雯雯出事了,她額頭燙得很,再燒下去恐怕會把腦子給燒壞了。”潘金花滿面憂愁。
“什麼?白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發燒了?”
林達山趕忙從床上爬起來跟着媳婦兒一塊來到女兒的房間。
他也伸手摸了摸林雯雯的額頭。
“喲,咋這麼燙呀?不行,金花你趕快給雯雯穿好衣服,我去外頭把門打開,待會兒帶着雯雯一塊兒去村裡的衛生所看病。”
林雯雯迷迷糊糊地被自個兒的老娘穿上厚實的衣裳。
最後這一家三口一起離開家,朝着村中的衛生所跑去。
房間裡隻剩下林婉妗一人,她縮在在自個兒的被子裡,安心地睡着大覺,腦海中全部都是小學、初中的知識。
“過了這麼多輩子,曾經學過的知識都快要忘得差不多了,如今想要重新撿起來還得花費一番功夫。”
來到了這個物資貧乏的新世界,婉妗不想去做什麼轟天動地的偉業,反而想着努力讀書,去公社上學,拿到初、高中畢業證,再去縣城找一份輕松的工作就可以了。
但是在這個年代,紮根于農村的婉妗想要脫離農村當上城裡人也是極為不易的,畢竟城裡一個蘿蔔一個坑,城裡的小年輕們也有大把找不到工作的,要不然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下鄉支援呢?
婉妗閉着眼睛細細地思考着自己的未來。
“還是要多讀書,讀好書。”
她将此列為了目前階段的第一目标。
當婉妗窩在被子裡為自己的未來精打細算時,被林家老兩口送到衛生所的林雯雯也在吃完退燒藥後悠悠轉醒。
“這裡?這是哪裡?”林雯雯微弱而沙啞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天殺的你可終于醒了,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不就沒給你買那雙小白鞋嗎,竟然還能氣的發起高燒來,這來一趟衛生所就花了三塊錢,你的命可金貴的很喲!”
潘金花也是心疼女兒,可一想到這女兒作天作地的,又是要小白鞋,又是發高燒的,家裡的存款全都往她身上使,真是一隻偷金子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