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閨女的解釋,王翠花并沒有對婉妗的突然辭職提出任何抱怨。
一來家裡有屋子出租,生活有保障。
二來婉妗是這個家最老實的姑娘,肯定是被逼急了,實在受不住,要不然她是不可能辭掉一份穩定的工作的。
王翠花手腳利索地為婉妗煮了一碗簡單管飽的雞蛋肉絲面,王翠花往面條裡加了少需鹽和醬油,婉妗覺得味道味道太淡,想要加點兒辣椒,卻被她給阻止了。
“就這麼吃可以了,你瞧瞧你那大腦門發了多少痘痘?辣椒少吃一點兒,要不然痘痘越長越多,以後出去都沒臉見人了!”
王翠花說歸說,她想了想,還是将自家抄的辣椒碗裡倒了一點點辣椒油放進婉妗的面碗中。
“喏,我放了點兒辣椒油進去提提味兒,趕快吃吧,吃完了自個兒把碗洗了。”
“哦。”
婉妗乖乖地點了點頭,拿起木質筷子挑了幾根面條塞進嘴中。
清淡的面湯味兒帶着一絲絲的辛辣,裡頭的酸菜和肉絲中和在一起的味道讓人口舌生津,恨不得當場吃下三大碗。
婉妗低頭品嘗着爽口的面條,腦中思考着自己未來該幹些什麼。
她看了一眼廚房四周,沒有任何人,于是神念一動,一顆新鮮的大草莓出現在她的手心裡。
草莓上還沾着幾顆露珠,看上去水潤多汁,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空間還在。”
婉妗的底氣又多了許多,她加速了吃面條的速度,很快吃完了一碗面并把湯都喝個精光。
另一邊,做完面條的王翠花捶了捶老腰,走到客廳和丈夫一塊兒坐着看電視。
“老三吃飯了?”林二牛問了一句。
“沒呢,她每天都八九點回家,連晚飯也沒吃,我真怕哪天她的胃餓出毛病來。”
王翠花擔憂地斜過身子,看了一眼在廚房洗碗的三閨女。
“這幾個孩子裡就老三一個性子老實,在那個超市裡幹了這麼多年一直沒個變動,等拆遷賠付的房子和錢都落到口袋裡了,咱們得好好照顧老三。”
林二牛和王翠花對生下來的四個孩子明面上都是公平公正,一個小孩有的東西,其他三個小孩也得有。
不過他們心裡還是微微偏向幾個孩子中最老實的老三。
和其他家庭不同,林二牛和王翠花早年都是家裡最老實、最聽父母話的那個孩子,可最後被抛棄、被出賣的也往往是他們這種老實人。
早年林二牛被家裡人早早地分出去,除了身上的衣服隻有五十塊錢傍身,家裡的貴重的田地卻給了大哥。
被逼到絕路的林二牛隻能跟着村裡人遠赴千裡到城市裡打工,早些年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
王翠花也是,一向孝順父母的王翠花被她的父母賣給一個愛喝酒、愛大人的二賴子,換來的錢僅僅是為了給她的大姐作嫁妝。
同樣被逼到絕境的王翠花在被逼嫁人的前夜,偷偷從家裡跑出去,連夜趕路逃出了那個家。
她曆經艱辛與波折,摸爬滾打數年,終于和同病相憐的林二牛結為夫妻,并共同努力,在城南郊區置下這份不菲的家業。
為了彌補童年的缺憾,他們夫妻二人心裡偏向的是老實的老三。
再加上孩子們大了,老大老二在外成家立業,老小還在外地上大學,隻有老三這個乖乖女陪在他們老倆口的身邊,二人便更心疼婉妗這個老實孩子。
自婉妗工作以後,從來沒有問婉妗要過一分錢,還時常補貼老三,這也是婉妗的銀行行卡裡能存下大幾十萬的原因。
當然,他們對其他幾個孩子也不偏不倚,每個人每月都有一千塊錢的補貼。
因此,他們絕對算得上是一對負責人的父母了。
王翠花突然想起剛才老三對自己說的話:
“婉妗已經辭職了,今天剛離的,說是想要過段時間再找份工作。”
林二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平靜下來:
“辭了?辭了好啊,我早就說她那份工作不靠譜,還不如待在家裡頭呢。”
來倆口又讨論了一會兒老三的事情,為三閨女想法子找找出路。
林二牛:“我看呐,等拆遷款和房子下來,給婉妗一個房子一個鋪子,鋪子給她開個那啥子便利店,以後坐着等錢收就安穩了。”
王翠花點了點頭:
“你這法子好,等房子下來了,肯定在同一棟樓裡,到時候閨女住得近,擡腳走倆步就到,以後咱倆老了也有指望。”
“不過這拆遷的事情什麼時候能敲定下來?!咱家這棟樓究竟能賠多少套房子和錢?”
王翠花激動地看向丈夫林二牛,林二牛摸了摸他的大腿,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
“我估摸着得有個十來套,賠償款和安置費據說是按照人頭算的,沒個人十萬塊錢,咱家六口人就能得個六十萬。”
“這麼多房子和錢呐!”
王翠花激動地叫了出來:
“發了,發了,咱們發大财了!”
“二牛,沒想到像咱們這種人還有鹹魚翻身的一天,有了那麼多的房子和錢,咱這輩子可就不用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