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妗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把林二牛給自己熱的的小馄饨吃得一幹二淨,最後把廚房打掃幹淨就帶着狗子到外邊兒去了。
為了不吓到行人,婉妗還特意拿了一個太陽花頭套和黑色止咬器戴在了肉肉的脖子和嘴上,太陽花頭套還連着一根繩子方便婉妗牽着狗狗。
一路上,昨晚上還活潑好動的肉肉突然變得十分安靜。
“肉肉,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呀?”
婉妗低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肉肉,總感覺它的心情十分低落。
“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把你給扔了吧?”
這個“扔”字一說出口,就刺痛了肉肉敏感的神經。
婉妗牽着肉肉在前頭走着,後邊的肉肉邁着沉重的小碎步,時不時地抽了抽鼻子,像個小孩子似的在婉妗注意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
婉妗聽着後頭肉肉發出的抽泣聲,安慰了兩句:“别哭了,就是帶你去檢查檢查身體,順便打個疫苗,一點兒也不痛,真的!”
“汪汪~(真的嗎?真的不是扔掉我嘛?)”
肉肉的小眼睛紅通通的,一顆脆弱敏感的心差點兒摔得七零八碎。
再三确認自己不是被扔掉之後,肉肉立馬丢掉壞心情,屁颠屁颠地湊到婉妗的腳邊,重新變成了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太陽。
一人一狗走了七八分鐘,來到一家名為“欣欣寵物醫院”門口。
就在他們準備進去之時,婉妗身旁來了個同樣帶着寵物來看病的人。
這人養的是一條眼睛冒着藍光的哈士奇,這狗子一到醫院門口就嗷嗚嗷嗚叫個不停,還死命的拖着主人的褲腳,差點兒把他的褲子都給扯爛了。
“毛毛,給我進去!”哈士奇的主人把哈士奇抱了起來,還掂了掂。
大幾十斤的哈士奇在他的懷中像被投入熱水中的活泥鳅似的,不停地翻滾湧動,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一人一狗進去沒多久,醫院裡頭又爆發出一陣痛徹心扉的哀嚎聲。
這聲音吓得肉肉伫立在原地,警惕地盯着醫院門口,仿佛那裡是什麼龍潭虎穴。
婉妗拉了拉繩子:“肉肉,進去呀?”
肉肉猶豫了一會兒,見婉妗就要走進去,當時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跑到婉妗後邊跟着。
他們走進醫院後一瞥眼就看到先前那隻哈士奇鼻青臉腫地躺在了聯排公共座椅上。
這哈士奇的腦袋和臉上都纏繞着滲血的紗布,前肢還打着點滴,嘴巴還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婉妗好奇地扭頭看去,周邊的客戶們也好奇地打聽這哈士奇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人們的交談中,婉妗得知這隻狗子一進醫院,迎面遇上了一隻高大威猛的阿拉斯加。
哈士奇突然變成“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模樣,在體型比它還要大一杯的阿拉斯加成年犬面前反複橫跳,最終被阿拉斯加痛貶一頓,可憐兮兮地躺在椅子上哀嚎。
躲在婉妗身後的肉肉見到這一場景吓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緊緊地貼在婉妗的腳後跟,還因為好奇心時不時地将眼睛瞥向那隻一直在嚎叫的哈士奇。
因着這哈士奇把整個寵物醫院鬧得人仰馬翻,婉妗帶着肉肉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了寵物醫生。
“這是你撿的流浪狗?”
寵物醫生接過婉妗手中的肉肉,放到桌子上仔細檢查了幾遍。
“對,是我昨天撿到的,麻煩幫我看看它的身體怎麼樣?”
醫生花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将肉肉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好幾遍,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我看這是一條正宗的中華田園犬,除了髒一點兒沒其他大毛病。”
醫生摸了摸肉肉的小腦袋:“看着有四、五個月大了,就是瘦了一點兒。
我建議先給狗狗洗個澡,洗完後回體内驅蟲和體外驅蟲雙頭并進,回去過個一兩個月再過來打疫苗。”
寵物醫生在肉肉的病例本上迅速寫下各種藥物和洗浴用品。
好幾頁花式字體看得婉妗眼花缭亂,心裡想着:
“這次的花費肯定少不了。”
醫生開完單子,将病曆本和相應的單據交到婉妗的手中。
“去大廳的繳費廳交錢就行了,交完就可以帶狗狗回去洗澡了。”
婉妗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肉肉放到了地上并站起身,低頭對着肉肉招呼道:
“肉肉,來,跟我走,我帶你洗澡驅蟲去。
今天你不用打疫苗,倒是逃過一劫。”
肉肉依舊老老實實地跟在婉妗的身後,去繳費的路上遇到了還在不停嚎叫的哈士奇。
肉肉似乎已經适應了哈士奇高分貝的叫聲,面不改色地跟着主人走了過去,沒有分出半點眼光給它。
“洗浴藥品加内驅和外驅的藥物一共175元,飛信和現金都可以支付。”收費員算出價格,将繳費明細單遞給了婉妗。
婉妗面無表情地在繳費處将母親王翠花不久前給自己的“零用錢”拿出了一大半,兩張紅票子進去,換回來的隻有寥寥幾張花花綠綠的票子。
“話說回來,這年頭寵物治病比人還要貴。”
想到這一痛點的婉妗将肉肉提起來放到了台面上,她認認真真地對着肉肉道:
“今天給你花了一百七十五塊錢,四舍五入,你欠了兩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