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神奇?”,朱厭奇道
“那可不是,先前同渡風定做的,方送到了樣舟。今後雖然山路打通了,可衆凡人來往全靠腿腳還是多有不便,此船靈石驅動便能上路飛行。”
衆山精見寶心悅,引以為奇,一溜小矮子視線全集中在陸行船上。
臨泱想成為盤踞一方的大宗門必不可輕視凡人基礎。此地偏僻,她必要主動開通凡人也可行來走往同道,确保人村壯大,才得保證今後宗門長期發展。
“今後表現突出者,當晉職為陸行舟掌舵”
山精們興緻被調動,躍躍欲試。
臨泱餅人今日抛出的餅與往日不一般,隻為激發衆精怪工作潛力。所謂團隊管理,管的是情緒,更是價值期待。
時秋布置完任務,發表總結道:“所以隻管開路,陡峭亦可。另外每個二十四裡路下裡程碑” ,要緻富,先開路,此般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這廂陸運事宜交代完畢,柏烨當即進入廳堂。
自從姚李走後,柏烨接手主事,他便大刀闊斧着手組織産能升級,織房擴建,織娘培訓,新布研發等…一切皆是井井有條,保持有序拓展的态勢。
時秋對柏烨那叫一個大力支持,就盼着一手直接栽培成心腹,要什麼給什麼,說什麼都是好。畢竟臨泱日漸發展起來,近來事務繁多,有如此管理人才在織房獨當一面。她這做掌門的着實省心不少。
柏烨争氣這短短時日已作出不菲成績。
而如今,織房出産效率穩定起來,柏烨除了偶爾心憂原料問題,他已然忙無可忙了。所以成衣作坊開發企劃便提上日程,而他心中的織成天衣的想法也遇到一些研制難題。
“聽聞掌門對陣道多有研究”,柏烨展開一張尺寬大紙,其上皆為繁複紋路,頗得幾分陣道深意,可整體紋樣卻是連衣之形。
時秋看得其中奇巧:“這是?”
“在下對一線織成衣在意頗久,這便是前些年據靈布紋樣自己想象而成的,畢竟柏烨一屆凡人不懂仙人陣術來尋掌門讨教”
兩人言來語去,不久便商讨了細節,時秋這陣法雖小成對于靈布紋樣确一知半解,更莫說是一步成衣,柏烨倒得些許靈感。隻不過尚不足解決問題。
“在下從來隻事織造于裁制靈衣一事到底涉獵淺薄,不知掌門可有什麼厲害靈衣?或可一觀。”,柏烨皺眉苦思,不經提議道。
靈衣?說起靈衣時秋即刻想到,那春日青陽峰頭,葳蕤榕樹光影裡,所見玄色鳳羽織,是那般令五風十雨,萬紫千紅皆模糊的奪目粲然。
将來臨泱出産若能比之一二,必可獨絕天下,那臨泱聲名之日可期可追呐
隻不過,又是容可舒,時秋攢眉蹙額,一想到此有些不痛不快。但凡與她獲取功德金身相關之緊俏大事,皆有青陽峰那人的影子。
時秋思前想後久矣。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嫣然竊笑,時而橫眉冷目,時而一臉豁達毅然。
看得柏烨一愣一愣,不知掌門到底是怒是喜。
一時片刻後時秋終于是澹然開口:“我知道了,成衣方面我想想辦法,先照着此版本動手制一版本吧”,研習考究得再多也要落實到手頭,就算是淌着石頭過河也要先動起來。
柏烨應和:“便如是,還有一事,如今臨泱織娘大多無制衣經驗,最好能找到經驗豐富的衣匠。”,靈衣等同法器,其制衣匠多為修仙者,柏烨并無路子。
“也由我來尋吧,省事些”,時秋記下。
她随即拿出當初漱玉告示處得的通信玉簡,記賬添上制衣匠人的招募消息。
隻不過臨泱此時尚無名望,又獨居南邊一隅,許久前發布的人才告示也久久不曾有動靜。時秋隻得先貼上消息,說不得首批靈布出手後可有後效。
她随後拿出通訊紙鶴,想要問問容可舒,他那件随時能撩開的衣袍究竟有何妙處。
隻不過靜思枯坐了半刻,還是想不透該如何下筆。時秋道不明白兩人關系,畢竟從先前接觸來看,此人甚是油鹽不進,去年離開奉鳴山府也算不辭而别。
細細思量起來,去年上奉鳴她隻探得一二消息。
一者,容可舒大可能同她一般曆經數世,雖原因不明。
二者,若上一條成立,那他在九州會典,設陣所作為應是欲伏擊妖将,大約是為止戰。
而妖族那頭的發展也大不同前世,詭異非常。先前聽聞妖主久病不出,妖将代其行事,卻也不知此中與那容姓男子又有何故舊關聯…
時秋想着想着,筆墨都已幹透,紙上隻明晃晃寫了個開頭,‘容道友,見信如晤’。她挖空了心思不知該怎麼開口,正逼着自己再研磨下筆,卻被門外闖進書房的小狸一聲呼喊打斷了。
“掌門掌門不好啦,快去看看吧!有群瘋的上門找茬啦”
時秋理所當然愉悅地放下筆頭。
小狸跑得急,直趴在時秋肩頭喘氣,還不忘彙報情況:“長老大哥他們今日休沐都在,就差掌門到場哩”
現在無論是來什麼怪事,都沒有她在書房裡頭遭遇的麻煩大。
時秋聽聞麻煩找上門非但毫無心憂,甚至還眉歡眼笑。
隻笑得小狸狸皮發麻,心有餘悸,他從來心思細膩,凡事觀察入微,還是很懂他家掌門的。一看人笑得如此之深奧,趕忙上前滅火,他是一點不慌來人,他慌的是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