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雲深海深處,是一片遁世絕迹宮殿之景
透過那月色光亮還可見四周八方,魚嬉成群,月光水影搖曳,海波如煙雲,水湧溯流光,皆若空遊浮動于側。
踏步跨出傳送陣法,身處廣宇大庭,正前那幾柱通天,似為這古宗門大殿,左側為石塊廢墟,右側零星遺落了幾座高樓台閣。隻不過此地廣宇之寬,樓台之高,殿堂之宏威皆是時秋平生所未見之巍峨宏大。
昭示這此處古原住民,身型碩大。
“傳言洪荒之界中,聚居山高巨人之族竟屬實情” ,時秋震驚于眼前奇景一開口方察覺此處無水,也可照常呼吸,想來這古宗門大陣也尚運轉如舊,擋住海水才留存下這許多。
深海靜谧,心髒跳動之聲皆有回音
她轉頭道,“村人若是卷入此處,說不得尚存活。”
時秋欲快快展神識搜查此地,卻一時腦熱,神覺如陷泥潭,約是有禁制阻攔,不得已隻得以目視尋去。還沒走幾步便辛而尋得那數位村人身影。
村人們死裡逃生,此刻見到掌門尋來嚎啕大哭,嗚咽半天方說清楚原委。
所幸三人也無重傷,時秋急攜幾人回宗,便隻記下下此處,匆匆離去。
長老也終是送口氣下來,閑話賞風景:“小友你說,此處無甚危險,若白晝日光裡到來,這海底風光也是一絕嘿嘿”
時秋打趣他:“前幾日長老還說想吃海味,怕不是看風景好,是饞嘴魚蝦了吧”
長老發夢走神:“在此處一邊賞景一邊享受美食也必定是極好的。”
這一結合起來,海底食廬?長老的确不忘初心,所見即所想。
近日來往臨泱的人頭多了,多是聽聞了宗門富産靈布想來挖一杯羹的,日日在村裡晃悠,閑則生事。不如開發些個項目,引導些人出去。
白日裡還在想着要光大臨泱的特色,挖掘我宗獨特魅力,這不,如此好的項目便送上門了,時秋點頭肯定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記在待定事宜上
沈子高約莫也覺可行:“改日便帶蒲爾小友也來瞧瞧”,可要趕緊規劃起來。
待二人回返已然後半夜。
李良峰自愧疚等了一整宿,見三人全須全尾回了,哭着直嚎祖宗們。時秋趕忙将他打住,催他尋青耕配些傷藥去,這才耳邊消停。
她還有事,方才回返時将那古傳送陣拓印下,正好研究個分明。
那陣的畫法不同以往學的那般,看似至簡,實則暗含大道。當初時秋能閉眼一筆畫出那般繁複的宗門陣,可照此陣作筆時,卻難以得記走勢。
死記必行不通,隻能領悟而後立。
如此在梧桐院中,一手持符筆臨摹古陣,以陣入道漸入佳境,耳畔夏夜蟲鳴蛙叫,聲聲不入耳,滿眼隻有眼前的奇異紋路,連帶時間也荏苒,如此入定般琢磨又一宿也總算是摸到些門路。
待再擡眼,金烏已升
正預備回去歇息,隻聽背後有個聲音在幽幽說:“時師妹啊,難道深夜裡頭領悟陣法,較易得道?”
時秋下意識應:“哎,确實“
等等,師妹?
驚起回頭,她嘴角直抽。
是的,就是那個男人,方踏着清晨第一縷晨光從屋頂上飄下來。
躲是不可能躲開的,時秋深吸口氣平穩情緒,淡然問道:“你如何在此?如何又不走正門”,這山上可是剛布了陣的,哪能誰便教人進。可再仔細一琢磨臨泱此處他熟人還不少的,混進來不成問題。
容可舒抖落規整完衣袍,手中還撚了樹枝,笑吟吟反問:“這一年未見,師妹你怎還如此面虛?”
根據她的豐富經驗,這話可不能随意去接,時秋不甘示弱怼回去:“不知師兄前來所謂何事呀?”,估摸定是搞事來的。
容可舒上挑了眉梢,避強擊弱:“咦,那盆栽師妹種得尚可否?”,沒帶出青陽來?大可再送一盆。
答非所問,這是莫不是再同她傻倔,誰先答了話,誰便是輸了。時秋定心安神,戒驕戒躁,萬般關切問候:“容師兄遠道而來,路上可遇波折?如何知道我在此處?”
“若如此想念梧桐樹蔭,不如随師兄回青陽可好?”,他也沒擡眼看那尚不能遮陰的院内小梧桐,掃掃石凳落葉,自顧自坐下了。
看來,這是打上了她的門,同她拼持久戰啊
這還用說,她必定當那迅遊屏風馬,去氣死這遲緩巡河炮,主打一個以逸待勞。
時秋也不應,轉頭泡上兩盞茶來。
離開臨泱?那是不可能走的,随手找了個由頭,說:“臨泱要事待定,不如師兄替我快些回返?任師姐一人可無人講話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嘴角都僵住。
容可舒撐開折扇虛扇兩回,又合上,含笑:“師姐出門遊曆去了,青陽峰的确冷落得緊,無人講話,那不如師兄在此住下?日日來同師妹說話。”
“不可!”,險些打翻茶盞。
容可舒望着大屋方向,意有所指:“莫不是師妹有了些新夥伴,嫌棄師兄了?”
想起他日長老對讒言聽信不疑,那人頭龍身的化形癖好至今都改不回來,可萬萬不能再教他去暗害了妖呐,時秋氣勢頓減,磋磨道:“那倒不至于…”
而今是不指望從此人身上探明,妖族發難的真相了,就隻想借那玄袍子來研究。時秋一瞧,來人今日卻是套了件白衣的。
不過,這清俊公子披皓衣,好似立馬能乘雲而去,的的确确是一副谪仙模樣了。
時秋一激靈,心道不好,險些又要着了道,正色岸然再問:“等等,容師兄你的鳳羽袍子呢?
容可舒順勢而說:“那便就此住下,日後便可日日穿與師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