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
踏什麼踏
時秋一雙星眸閃動,顧左右而言他:“這崖上風光正好何必再跑動。昨日竟是忙着說些閑話,不過得見容師兄已無大恙,想來師妹交于的心法可是管用的。”
容可舒依言尋了塊山石坐定,順話說:“尚且得用,如今倒也不常發作了。”
“自然是好的,今日容師兄遍覽我宗不知有何感想?”
容可舒展開折扇,侃侃而談:“臨泱錦繡鄉,居此勝神仙。隻是欲行通貨,欲護妖族,在奉鳴亦可。于此畢竟不長久,師妹何必執着于此方寸之間?”
“容道友,何必勸人退?”,時秋奇道,“近日來,時而雪災時而大暑,師兄說得不長久可是與十萬大山異變有關?”
容可舒側身回望時秋,卻沉默以對
“天有異變,恐生大災,我自孑然一身時,退居奉鳴,獨善其身便可,自不願理會天地大勢。可如今身在臨泱谷,門人性命在手,不可不察,不得不防。”
她原立宗門不過是為了自己飛升,而如今不同了。劫要渡,臨泱也要護。
“容道友,你我雖相識不久,我既願予你心法,又喊你一聲師兄。相信你我之間是有三分信任在的。不如今日便坦誠說開了”,身在己陣中,她就不會任人宰割。
容可舒微笑颔首
時秋侃侃而來:“想來師兄同我一般,對今後諸事也有預見,可知,人妖兩族大戰箭在弦上?”,既然說開了,首要确認此人是否也同她般經曆蹊跷,曆經三世。
“我知,你我皆輪回數次,境遇相似,恐目的也相同”,對面男人答得幹脆,似是早便預備坦白了。
時秋追問:“師兄,你何時發現蹊跷的?”
容可舒答曰:“自你闖陣之時,自一開始。”
時秋:“…那不早說”
“你不也沒說?”
“...”,還不是覺得你有鬼?
不過這一來許多變數也說得通了,時秋又問,“師兄可知大山中已有濁氣成雲浮現?”,想當初跂踵一族便是因為被逐。
“知道”
“那可是大戰根因?所謂異變又為何?”
容可舒顧左右而言他:“依我之見,不如退回奉鳴。”
“師兄你…”此人分明還有未言盡的,卻不肯說?
時秋沒由來的煩躁,兩人既是站在一條線上,這輪回數道的異事也肯認下,怎的說到大山異變,又打上太極?
沒心情再繞彎子,她不快道:“你素日與我不痛快,皆是些小事。可若他日,妖族來犯,你當如何?師兄可敢起誓,絕不行臨泱不利之事!”,人各有緣數,他想幹嘛便幹嘛罷,隻要不累及臨泱,旁的不作強求。
見時秋急了,白衣男人撫扇,張揚笑過,轉而答曰:“天下衆生我既不識,又與我何幹?是人是妖,為魔為鬼又有何分别?又何必偏心。”
話裡意思時秋算聽懂了,這男人并無偏好。隻是平等的看不起每一個種族。
他打趣道:“今日這般氣急,可是見門人待我頗親,師妹吃醋了?”
時秋面不改色,斷然否認:“沒,沒有,怎麼可能,莫打岔。”
容可舒悶笑兩聲,似随意說:“若師妹執意在此,不願走,那我定當相護。”
時秋忽而擡眼去看他,四目相對,不敢置信。她還以為容可舒又要說些不着調的。等了半響卻蹦出這麼一句。心下頗有幾分觸動。這就好比回頭的浪子,用竹籃打起來的水,異常可貴。
“如此甚好,我既信你,便必定不疑,今日之言也望師兄記得。不過說起來,師兄你可有什麼特殊技能?”
既然對方表明友善立場,又賴着不走,那…
“技能?”,容可舒倨傲,握起拳頭,不假思索道:“打得一手好人”
時秋:“...”,手下團隊裡有這麼一尊佛,不好安排啊。
秋思量片刻當即提議道:“隻是我臨泱不養閑人,師兄既名言要留,明日便去制衣間幫些忙?柏烨需人手。或是去長老那蒲爾正準備開酒樓,你們不也熟悉的。”
既然留下,那幹活是必定的。
而如果想要獲得對方肯定的回答,那就預設兩個相應的情景。讓人去選,選左選右,都是派去幹活,不存在拒絕的。
容可舒眸中笑意漸濃,偏不安套路出牌:“那我選擇不幹活”
她又補充,意味深長:“師兄别忙着拒絕,畢竟日久見人心呐”
容可舒不依:“嗯?這是要我日久?屈就其他男人之下?”
時秋先點頭,又搖頭。
“咳”,溫潤公子虛扶了衣領,低頭輕歎:“竟不知師妹好這一口。”
這話說得…她對此人要求也不高,隻需那玄袍子來研究天衣罷,掌門自覺此處應起些範,強勢些,揮揮手,也不解釋:“得空便去罷。”,說完便想走。
對方一把抓住她手,立即提出要求:“可以是可以,不過今日要同我踏青去”
時秋按住他,婉拒:“這已近黃昏,還踏呐”
對面男人不依不饒:“哎,聽柏烨說,掌門對我那鳳羽織頗為感興趣,邊踏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