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上何承喝了不少,本身他還有胃病,怕人一放松身體會不舒服,所以把人安頓在床上,王書譯并沒有馬上走,而是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
地燈微弱的光線照着面積不小的主卧,隻是相較于其他房間各種設計元素,何承的卧室就沒那麼複雜,甚至連他住的客房,都比這裡要更像主人的房間。
屋子裡最惹眼的就是那張大床,還有巨大的落地窗和厚重的遮光窗簾。
除此之外就是書櫃和一些線條流暢适合看書工作的桌椅,整個空間色系簡單,看起來像是個還沒進行軟裝的半成品。
但可能房間裡燈光的布局,或是牆面像海一樣的淡藍色波紋,在這裡總覺得回讓人放松些許。
床頭櫃旁,是何承生活痕迹最重的地方,上面有何承沒看完的書籍,備用的黑框眼鏡壓着書角,書簽墜旁,是常見何承用的杯子。
而台燈籠罩的位置,是兩個與何承房間格格不入的小東西。
一個是之前一起去動物園買的毛茸茸蜘蛛,一個是他剛來何承家,對方失眠時,手裡攥着的小熊。
王書譯坐在那看着,鬼使神差的拿過了那個小熊,指尖摸着那略硬的耳朵,又摸了摸用線縫的鼻子。
沒什麼特别的小熊,好像就是再某個時期随處可見的格子布縫的熊,并且可能因為何承常玩,有些地方都已經褪了色,後背還有粗糙縫合的線,不像原裝,感覺是笨拙縫補過的。
王書譯不知道這是不是工作精英在私底下的柔軟愛好,摸了摸那小熊,又拽了拽蜘蛛網,就給何承原封不動的塞了回去。
鄭錫辛「今晚又不回來了?」
王書譯「嗯,太晚了,在承哥那睡。」
霍迩「你賣給公司了?」
馬浩「那怎麼能是賣給公司,那是賣給承哥了」
宮梧「别說那麼多了上遊戲,開黑四等一!」
王書譯「少誰了?」
霍迩「我有事,你跟他們玩吧」
韓駿「他跟女神在聊交響樂,打遊戲會耽誤他搜索」
霍迩「去去去,我那三十多的泡面都堵不上你的嘴!」
韓駿「你也知道是泡面…」
半夜十一點多,也不耽誤衆人打遊戲的決心,鍊接發來,王書譯看了眼側頭的何承,調小了音量,然後低頭打開了遊戲。
雨聲殘響,風掃窗扇,靜谧的房間有另一人的呼吸聲,還有指尖接觸手機屏幕得細小敲擊聲。
燈光不曾涉及的暗處,何承的雙眸緩緩睜開,就那樣看着專注的人,看着那眉眼因為遊戲順利染上的喜悅,又因遊戲不順利不自覺皺起。
時間一點點過,睜開的雙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再次悄無聲息的合上,換做難得平緩的呼吸…
何承房子地段很好,朝向更是最佳,每天清晨陽光進來的不不早不晚,正是做好了一切,可以閑下來的時候。
隻是這種在沙發上撸着貓享受的機會太少,何承是不會享受,而王書譯隻有在周末加班的時候,才能享受一會。
主卧房門開啟,何承踏出房門,入目就是王書譯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模樣。
小貓被兩條大長腿夾的服服帖帖,抱着手機充當支架,任由對方手指滑動屏幕的同時,撥弄着自己的小短腿。
“承哥醒了?怎麼不多睡會。”看見何承出來,王書譯立刻放下手機,托着小肥貓的屁股入懷。
“已經睡了很多了。”何承走進,伸手搓了搓窩在王書譯懷裡一臉懵懂的小貓,又搓了搓王書譯的頭頂。
王書譯擡眸不解,何承已經坦然的找借口解釋:“你發型亂了。”
“就是想順手一起撸了吧?”王書譯随口反問。
“被發現了嗎?”朝衛生間走去的何承,理直氣壯轉身回應。
洗漱吹頭發要不了多長時間,王書譯澆花回來沒多久,何承都已經吹幹頭發回來。
好像是前一晚喝太多,何承從浴室出來,直接拎過一個抱枕,躺在了王書譯的身側。
“怎麼了不舒服?”王書譯停下滑動手機的動作,看着皺眉調整抱枕的何承。
“有點宿醉頭疼。”何承說着又把抱枕轉了幾下,像是怎麼都不舒服,最後幹脆把抱枕抽出,無比自然的把腦袋的重量,放在了王書譯的腿上,問題也随之而出:“你看什麼呢?”
“哦…我在挑正裝,我平常穿的衣服沒有太正式的,想找找看有沒有合适的。”那點在自己腿上注意力被直接轉移,王書譯忙擎着自己的手機送到何承眼前。
“是市隊那邊有消息了嗎?”何承幾乎馬上聽出王書譯沒有言明的部分,扭頭望向王書譯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也不是,是給我牽線的老師說,最近市隊要外出訓練了,可能會加人。”
體育隊訓練難免磕碰受傷,尤其外出訓練,是最需要人的時候,同樣也意味着有人牽線王書譯要過去了。
王書譯本來也要跟何承說,這會幹脆一起說了,讓何承提前有一個準備。
“所以這是面試衣服?”何承了然點頭,又看了眼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