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死嗎?
不行,她得趕緊喊人過來……
秀子想要将腦中紛亂的思緒搖散,從人群的後方悄悄摸出,甚至和被包圍住的休一對視了一眼。
肉眼可見的休一緊張了起來,張口無聲的說着“快走”兩個字。
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甚至開口大喊:“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也敢惹羊!”
“口氣不小嘛。”一個臉上有着刀疤的陰鸷男人開口道。“看看等會你被抓住了,還有沒有這麼硬氣的嘴。”
說完還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一件可以估價的商品。
休一哥的身手好,他肯定能撐到她去搬救兵的。
但羊不會抛棄同伴。
休一哥要是死了大家會難過,三繪姐也會難過,那她呢?
她死了,有人難過嗎?
挪動的身體僵住,低垂的腦袋可以看到腳邊傾倒的易拉罐,很輕易的就能躲開。
當秀子一腳踢開易拉罐制造出聲響,然後拖着跛腳的身體沖出陰暗的小巷時,心情變得無比輕松。
她也算變得有用了嗎?
她會記住我的吧?
“什麼鬼?!”
“她手裡也有手環,也是羊的人,别讓她去通風報信了。”
“抓住她!!!”
原本守在休一附近的一部分人跑向了秀子離開的方向,休一睜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即使分出去了一部分追捕秀子,對付剩下的人對于休一來說還是有些困難,這讓他不得不使出一些下三濫的路子。
在轉身躲開一個人偷襲的手以後,休一也算是沖出了包圍圈,頭也不回的迅速跑走了。
确切的說,他不敢回頭。
秀子哪裡能跑遠,即使拼了命去跑也很快就被人追上,見有人被抓住,原本去追休一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放開我!”秀子大力掙紮着,淚流不止。
她到底在做些什麼呢?舍己為人根本不是她的性格吧。
“挺好的啊,偉大的同伴情。”
抓住她的人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秀子的肚子上,她痛苦的佝偻起身子。
“說吧,羊的據點在哪裡。”
而回答他的隻有沉默和秀子快要咬出血的緊閉的嘴唇。
……
“所以你把秀子一個人……”鹿島三繪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不能這麼說休一,他自己也很難應付那麼多人。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中原中也開口将話題轉移了過去。“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吧。”
擂缽街裡大家的地盤都是很大一塊的,但正真生活的地方都是有刻意隐藏起來。
休一聽到線人有低價軍火的消息才打算出門。
但能在羊這麼近的地方蹲點,排除極小可能性的巧合以外,那就是有人故意針對羊。
說不定低價軍火的消息也是他們放出來的。
一個兩個的,真以為小孩子很好欺負嗎?
“休一你先帶其他人撤離這裡,去三号據點吧,我和中也先去找人。”
“……休一?”
“休一!!!”
鹿島三繪喊了好幾聲才将休一從怔愣的狀态呼喚回來。
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笑容有些勉強。
“我,我知道了。”
說完休一便低下頭腳步急促的的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鹿島三繪擡手想要挽留,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作罷。
鹿島三繪歎了口氣,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根木質的手杖然後遞給了中原中也。
對于她這樣虛空取物的行為,中原中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個是煙花手杖,你對着地上一揮就會有煙花出來炸向天空,你要是誰先發現了秀子就用這個通知對方。”
中原中也點點頭,将煙花手杖背在了背後。
重倒是不重,就是和他現在的身高比起來,手杖有些過于細長了。
“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什麼?”
鹿島三繪有些沒聽清身後的中原中也在說些什麼。
“不,沒什麼。”中原中也搖了搖頭沒再說些什麼了。
休一說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組織,隻給了鹿島三繪大緻的方向。
她和中原中也隻能以此為中心進行無頭蒼蠅般的搜索。
一直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
也沒有煙花炸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