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潛器的解體……”
橘政宗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你忘了我們與下潛小組是屬于對立關系嗎?他們當然要造成死亡的假象,現在說不定正躲在某個角落,對我們磨刀霍霍呢。”
“難道是他們挾持了失去力量的繪梨衣?”源稚生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橘政宗搖搖頭,“他們上浮與繪梨衣下潛的時間對不上。如果是他們在深海中等待繪梨衣,一定會被審判的餘波殺死。”
源稚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審判的餘波足有十海裡,下潛小組如果處于這個範圍,必定會葬身在海水中。
“那繪梨衣的失蹤?”
“無法判斷,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能讓繪梨衣兩次發動審判。下潛小組一定知道什麼,他們失去聯絡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們無從而知。”
橘政宗把佩刀遞給源稚生,“稚生,用橘家家主的名義,對五人組進行懸賞。如果誰能提供有效的線索,可以獲得橘家的友誼。”
“是!”
“另外對繪梨衣的搜尋也要加緊。”橘政宗說,“一旦她出現在東京街頭,發怒起來造成的後果不亞于神的複活。”
“是!”
與此同時,另一場救援行動也在開展。
今天失去聯系的重要人物不止上杉繪梨衣,還有卡塞爾學院的王牌小隊。
伊利諾伊州,卡塞爾學院的中央控制室内。
巨大的三維地圖上,數百個紅色的光點同時變淡,這意味着專員與本部失去了聯系,諾瑪依次念出他們的編号:
“J0234,off-line……”
數百個編号全是“J”開頭,這是字母“Japan”的縮寫,代表着這些失聯的專員來自日本分部。
“所有日本分部專員同時失去聯絡?”曼施坦因驚呼。
“不,這不是失聯,而是叛變。輝夜姬拒絕諾瑪的訪問,日本從我們的監控中消失了。”
“你确定?”曼施坦因不敢相信,這可不是小事!
“在古代,皇帝派出欽差去封疆大吏的領地巡查,而欽差與皇帝失去了聯系,封疆大吏也拒絕皇帝的命令。尤其說叛變,不如說獨立。”
曼施坦因驚恐地指着屏幕,“那失聯的王牌小隊?”
他沒辦法不擔憂。
封疆大吏本來好好的守護着疆土,可欽差們一去他就立馬叛變了,這說明欽差發現了将軍謀反的事實,還是預謀良久的那種。
欽差的命運,不言而喻。
“至少他們還活着。”施耐德冷冷地說,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有一個紅點在移動。
曼施坦因想了起來,這是楚子航牙齒中的定位系統,是為了防止他堕落成死侍,施耐德親自安裝的後手。
這個本來是用來清除楚子航的定位工具,現在卻變成了确認他生死的希望之火,不免有些諷刺。
“等等……如果日本分部真的叛變,為什麼輝夜姬沒有攔截這個衛星信号?”曼施坦因忽然想起了什麼,“它與諾瑪是相同規格的人工智能,隻要接收源是卡塞爾學院的地理位置,它都可以屏蔽才對!”
“因為我用了一顆軍用衛星,它的信号傳輸會經過層層周轉,才會抵達本部……”
“萬無一失”四個字還沒有從施耐德口中說出來,紅點就消失了。
要麼是輝夜姬破解了層層加密、周轉的信号源,要麼是楚子航粉身碎骨,連牙齒都被人碾碎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曼施坦因幽幽地問。
施耐德帶着氧氣面罩的另一個好處現在就體現出來了,哪怕是被打了臉,也無法讓人看到他讪讪的表情。
“報告校長。”他言簡意赅。
“朋友,你現在就像一個甩手掌櫃一樣,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抛給别人。”
施耐德冷冷地問,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強硬,“那我能怎麼辦?無論是官方的渠道,還是秘密的渠道,我們都無法聯系到王牌小隊。他們沒有合法的身份,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沒有任何援助。”
連續三個“沒有”,讓曼施坦因再次意識到事情的嚴峻。
“在古代,封疆大吏如果叛亂并試圖殺死或者已經殺死受寵的欽差們。皇帝為了他的威嚴,一定會發兵征讨,或者禦駕親征。”
卡塞爾學院無論從威望還是實力來說,能擔任“皇帝”這個稱号的,隻有一人——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
“兩位教授,情況或許沒有想象的惡劣。”諾瑪忽然說。
“陸離老師在抵達日本之前,讓我制作了一套假護照,分别是他自己、海琳娜老師、恺撒、楚子航、路明非的。這說明他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并不會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