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肢體接觸恐懼症好了,還是說大嫂是特殊的?”
修長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擊在桌案上,發出“哒哒哒”的響聲,指尖頓住,他恍然大悟,“哥哥是希望我扮演情敵競争者的存在,讓大嫂有危機意識?”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所以我得演一個渣A來襯托哥哥的好?”
他捏捏生疼的眉心。
客觀上說,他哥的脾氣不太好,要不是有宏厚的家族背景以及那張堪稱完美的臉,早就被人套麻袋拖巷子裡毆打了。
他懊惱地搓了把臉,沉默片刻,重重呼出一口氣。
“終于,哥哥也有需要我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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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洛果碎手肘撐在窗台上,倚在窗前,仰頭探出身遙望寂靜的夜空。今夜霧色濃重,雲層如暗湧的浪潮層層翻滾。
要變天了。
沙沙沙!
庭院外的大樹被吹得沙沙亂響,這幾天櫻桃樹上的紅果子全都成熟摘下來了,下暴雨也不用擔心會把紅果子打落。
他種的那株三角梅倒是每經曆一場風雨,就沿着牆面往上瘋長一大截。
悶熱的夜風吹亂半短不長的褐發,發絲縷縷輕撫過他的臉頰,親吻淺色的唇。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讓熱風灌進透薄的襯衫内。遊走的夏風帶來少許涼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掀起層層疊疊的不安浮現在皮膚之上。
“嘎嘎嘎!”
他踮起腳尖,讓嘎嘎能順利爬上他的腳背玩。
“如果他不是我認識的燃燃,為什麼會那麼縱容我?”
說好的瘋批反派,心狠心辣,锱铢必較呢?
“如果他是,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盯着手機上陌生Alpha的回複,哦,他現在知道對方叫做阿川,簡單接觸後,感覺是個人品不錯的Alpha。
“為什麼會約在我和燃燃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餐館?”
更準确地說,不是他們經常去用餐的地方。他們是孤兒,哪有那個錢?那家餐館離孤兒院很近,他總是帶燃燃去店外玩。
他喜歡趴在玻璃牆外,觀察裡面來來往往的人潮。
在那個女人抛棄他之前,帶他去那裡吃過最後一頓午飯。很普通的番茄雞蛋面,甚至沒肯給他加牛肉。
一開始他其實抱着小心思,也許會在那家店裡再次看到那個女人。他看過各色各樣的人來了又走,但再也看不到那個留着一頭漂亮褐色長發的女人。
老闆人很好,時不時給他們吃的。
他不喜歡白吃别人東西,會幫老闆擦擦桌子,端端盤子。
再後來,隻有他一個人過去幫忙。
他能上大學,還是老闆找親戚介紹工作賺的學費。可惜後來他情緒不穩定,長期請假,大學肄業了。
“他為什麼會知道那個地方?”
他身體後仰探出窗外,頭發垂落,喃喃道:“又是巧合嗎?”
一陣癢意從腳底湧上,嘎嘎在咬他的腳底。
他打了個激靈,哈哈哈笑着縮腳,一時沒站穩,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這可是三樓。
風吹亂了蓬松的褐發,下墜感帶來自然的恐懼,他不像以往害怕,甚至詭異地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伸出雙手,明明不應該,卻理所當然地抓到了結實的手臂。
他的腰肢被長臂箍住,穩穩當當地把他從窗邊攬住。
他被猛地帶入男人精壯的胸膛,臉頰貼在左胸口位置,怦怦怦狂亂的心跳聲震得他耳摸發麻。他的腰被勒得好疼,這個男人總是抱得太用力。
這次他還是跟以往一樣,沒有絲毫生氣。
“好神奇。”他輕聲道,“你是會魔法嗎?”
每一次都能這麼及時地出現,救下他。
謝燃暴躁地抱起青年壓在床.上,一個和溫柔完全不搭邊的吻,粗暴地落在青年的唇上。薄唇微涼,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不是因為親吻,而是因為剛才那一瞬間,他差點失去青年。
蒼白修長的手指用力捏住青年的下颌,舌頭探.入溫熱的口腔,瘋狂地、懲罰性地攻城掠地,搜刮過口腔内的每一寸肌膚,留下獨屬于自己的味道。
洛果碎的大腦一片空白,直到躲避的味蕾嘗到鐵鏽味,嘴角生疼。
他驚慌地用笨拙的舌頭驅趕男人的掠奪,這種過分親昵的行為太過陌生。
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栗,思緒紛亂,震驚、害怕、羞.澀……還有一股非常陌生的狂.潮被掀起,幾乎要把他的靈魂湮滅。
“别、别這樣……”
他拼命将男人推開,卻被鉗制住。
被吻得更深了。
他羞.恥地阖上雙眼,卷翹的鴉睫被淚水洇濕,眼尾因缺氧憋得潮紅。濃郁到緻死的腥甜酒香裹挾住他每一寸肌膚,害他無法控制地蜷縮起腳趾。
“嗚……不要……”
“不喜歡?”男人的聲音喑啞得可怕。
短暫的自由來之不易,他張開嘴巴拼命汲取新鮮的空氣,補充快被榨幹的肺部。他的意識混沌,在男人毫不收斂的信息素浸泡下,醉得一塌糊塗。
眼前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他緊緊攥住男人後背的衣襯,不允許對方退走。
“不、不知道。”他渾身抖得厲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綿軟似水的聲音沾上了櫻桃味,連吐出的氣息都是甜的。
“可、可以再親一次嗎?”
“這次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