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對不起,下次不會忘記你了。”
放學路上,青年卑躬屈膝地跟在巴掌大的柯爾鴨後,一路道歉。這副景觀哪怕在藝術氣息濃厚的華藝影視學院,依舊是很新奇的事情。
騎自行車繞過的學長從拐角裡兜了回來,停在路邊好奇地觀望。
一個體育生跑到林蔭道邊撿籃球,視線跟着用口罩帽子遮擋住面容的青年,在同學的催促下才匆匆撿起球,卻沒有急着離開。
五六個放學聚在一起出吃飯的表演系學生,抱着紙闆道具從青年身邊路下。
其中一個學生回身追向擦身而過的青年,喊道:“同學,你哪個系的?有興趣參加我們的舞台劇嗎?先别拒絕,是去玉牡丹大劇院上演,可以加學分的,還能寫進簡曆裡的。”
玉牡丹大劇院是國家級别的劇院,能在上面表演可是在藝術界最高的肯定。
洛果碎薅了下頭發,怎麼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喜歡找上他?
他緊張地撈起嘎嘎,躲到沉珠身後。
沉珠伸手要拍拍洛果碎安撫,被這隻炸毛兔子躲開了。她不但沒惱,反而嘿嘿嘿地小聲問道:“燃神的占有欲這——麼——強嗎?”
“碰都不讓别人碰?”
“閉嘴!”
洛果碎捂住耳朵,表示什麼都沒聽到。
他們的關系是這些瓜田裡亂刨的猹能懂的嗎?
沉珠護在洛果碎身前,問道:“江學長,認真的嗎?”
江餘年笑道:“矮珠,你們認識?幫我勸勸他,他要同意了好處少不了你。我們缺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他的氣質很符。”
江家三代藝術世家,江餘年是江家這一輩最出色的,這次的舞台劇是他的畢業作品。為了把舞台劇做到完美,他可是下了血本。
“這得看果寶的意思。”沉珠想坑江餘年一把,但洛果碎的事她沒法摻和。
她把情況跟洛果碎介紹後,說道:“你問問燃神?”
洛果碎耐着性子聽沉珠說完舞台劇的事,本來就是給沉珠面子。對方提到謝燃了,他就不高興了。
“我自己的事,為什麼要問他?”
他哼了一聲,倒沒有傻到直接答應,而是問道:“有錢嗎?”
他正愁到哪裡先打份工賺錢,不能一直向謝燃伸手要錢。白天他來學校上課,正好在附近找份兼職,晚上再寫作。
穿過來後,亂七八糟的事情導緻他分離焦慮症又嚴重了。
就是閑的慌。
他得讓自己忙碌起來,既然心裡對謝燃的身份已經有了認定,那其他的事情就不着急,慢慢來了。
意識到謝燃和他認識的燃燃變化很大,他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那個男人身上了。
“什麼?”江餘年愣住。
剛才沉珠維護的态度,以及青年社恐的表現,還提到青年和那位高冷的大影帝謝燃關系不簡單。
他以為要說服青年會非常困難,“你要多少演出費?這個數可以嗎?”
洛果碎看江餘年比的那個數,一千塊有點太少了。
“需要經常排練嗎?什麼時候演出?”
“8月底,會演出十場。”江餘年給出的價不低了,為了說服洛果碎,再提了提價,“這個數怎樣?”
沉珠驚訝,震驚地看向江餘年。
百萬演出費?沒開玩笑?
洛果碎沒看懂有錢人的開價單位,見一千塊提到一萬塊,狠狠心動了。正好趕上暑假,普通人一個多月要賺上一萬塊可不容易。
可是這提價提得這麼離譜,不會有詐吧?
改良款黑色邁巴赫停在林蔭道邊,車門打開,氣場全開的高大男人下車,徑直往青年的方向走去。
“回去了。”謝燃的大掌摁在青年的帽子上的,把青年壓得彎下身。
“嘎嘎!”嘎嘎被洛果碎壓得抗議兩聲。
洛果碎生氣地扯開男人的手,認真道:“我在談工作呢!”
“什麼工作?”
謝燃若有似無地掃了江餘年一眼,長臂搭在青年的肩膀上,大半重量壓在對方身上,淡淡道,“你的工作不是當我助理嗎?”
“那個沒錢!”洛果碎站不穩,更氣了。
他推了推男人,怎麼都推不開,抗議道:“你怎麼回事?一會兒躲着我,一會兒跟狗皮膏藥一樣粘人。”
謝燃嗤笑出聲,慵懶道:“特殊時期。”
假性發.情當然是借口,但好用。
洛果碎不掙紮了,沒好氣地任由男人靠着,拽了拽他的衣袖,把舞台劇的事簡單說了說,信賴地詢問:“你覺得能接嗎?”
“不能。”謝燃牽起洛果碎的手走向林蔭道對面,“你已經有工作了,我給你開工資。”
“真的嗎?那你多給我點錢。”洛果碎一點都不客氣,還漫天要價。
他向沉珠揮手道别,喊道:“寶珠抱歉,舞台劇我不接了,你幫我留意下有沒有時間不長的兼職。”
謝燃駐足停在車前,拉開車門,側身看向青年:“很想出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