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碎坦然道:“嗯,再悶在家裡,我要壞掉了。”
謝燃護着車門頂,把青年塞進後排,手臂搭在車門上,向沉珠和旁邊的Alpha招了招手。
沉珠雙眼發亮,像隻蝴蝶激動地飛奔過去。燃神給自己的Alpha開車門唉,還護着車頂不讓他撞到腦袋,怎麼那麼寵!
江餘年稍顯緊張,謝燃這種級别的,他爺爺見了都得恭敬應對。
“劇本發我助理一份,沒問題會接。”謝燃轉向沉珠,“别給他找兼職了。接下來他是要跟着你一起學鋼琴吧,好好教。”
“一定會的!”沉珠幸福得想死,燃神把寵在心尖尖的漂亮Alpha托付給她了唉。
“嘎嘎!”
洛果碎和嘎嘎的腦袋都探了出來,他攥住男人的衣袖,小聲道:“還是别了,我一個外行。”
謝燃被氣笑了,點破青年的小心思,淡淡道:“我沒辦法天天陪你上學,排舞台劇。打工接觸的人群太雜,舞台劇人員相對固定。”
“嘎嘎嘎!”
嘎嘎對着謝燃叫了幾聲,用屁股對着這個總是欺負主人的男人。
洛果碎很自然地把男人當成小時候的燃燃,不滿道:“忙什麼,有我重要嗎?”
謝燃覆在長發下的耳根燒紅,捏捏青年翹起的褐發,妥協道:“我盡量抽空陪你去上課排練,行了吧?”
“不行。”洛果碎質問,“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第一位了?”
他的燃燃是他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是為陪着他才撿回來的,必須永遠把他放在第一位,他是最重要的。
問完後,他對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臉頰慢慢泛上紅暈。
蒼白的大掌用力摁在他的腦袋上,把他摁得往前傾,撞入男人懷裡。他忘了害羞,生氣地抓住男人的手,嚷嚷道:“放開!又欺負我!”
這個男人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連表面紳士都不裝了?
跟小時候一樣,臭脾氣毫不收斂。
“不是跟我裝不熟嗎?”謝燃嗤笑道。
“哼!”洛果碎哼唧一聲,也不鬧了,額頭抵在男人腹部,悶悶道,“是不熟。”
謝燃把青年推回車裡,回頭對江餘年交代:“到時和我助理協調一下行程表。”
“呃……好、好!”
江餘年受寵若驚地大聲應下,被這天下掉落的大餡餅砸懵了。他抱起沉珠轉了兩圈,不可置信道:“矮珠!我沒聽錯吧?”
“這點小錢就請到燃神助陣嗎?我這次畢業作品穩了!不,要超神了!”
影帝啊!幾乎所有S級項目可以随便挑的影帝,竟然甘願抽出時間陪他們這些藝術生排練舞台劇。
“他叫果寶吧?簡直是國寶啊!回去跟我爺爺說我的舞台劇請到了燃神,他得羨慕到揍我哈哈哈哈!”
“喂!别轉!暈暈暈!”沉珠暴躁地捶江餘年。
同行的話劇社成員在一旁怪叫起哄。
這邊,一人一鴨把腦袋墊在車窗邊吹風,成排的樹影飛速掠過。
“嘎嘎嘎!”嘎嘎的大睛眼發亮,撲騰翅膀想飛。
“嘎嘎,别鬧了,世界不是圍着你轉的。”洛果碎無情地碾碎嘎嘎的美夢,“夢想很美好,但現實是骨感的。”
“認清點現實,别做夢了。”
他的燃燃長大了,不會圍着哥哥轉了。
他把玩着懷裡沉珠送的小堆手工玩偶,把一對手機挂件挑了出來,舉到眼前晃了晃。
晶瑩透亮的紅色櫻桃墜在細軟的銀鍊上,随着車輛的搖晃一蕩一蕩的。櫻桃錯開,一雙詭異透亮的血眸出現在眼前。
“寶珠說給我做了一個很大很大的三明治抱枕,明天給我帶。”他的手撐在皮椅上,傾身靠近男人,伸手摸到對方的大腿上。
謝燃渾身繃緊,蜷了蜷手指。
長臂擡起懸在半空中,緩緩往青年的後背落下。
洛果碎摸出男人的手機,毫無所覺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寶珠送我的,給你一個。”他把一顆櫻桃鍊墜扣到男人的手機殼上,另一顆挂在自己的手機上。
他自己那顆是圓潤飽滿的,男人那顆像被蟲子咬掉一大口,缺了個月牙。
兩顆櫻桃擺在一起,能完美無縫地扣合在一起。
“明天高慶送我去學校就行,忙你的吧。”他把手機塞回給男人,抱着嘎嘎趴車窗邊繼續看風景。
謝燃嗤笑出聲,指腹緩慢地撫過櫻桃挂件的缺口處,反駁道:“你不喜……不喜歡待在我身邊,還要我圍着你的世界轉?”
他這句話其實已經承認了身份,隻是誰也沒有先挑破。
“要的。”
洛果碎坦然得讓男人牙癢癢,軟軟的臉頰肉墊在手臂上被擠扁,理所當然道,“我不想圍着你的世界轉。”
“你不是要忙嗎?”
“忙你的去吧。”
“你都這樣的态度了,還不如不理我,顯得我很無理取鬧。”
“咳咳咳!”高慶被口水嗆到,狼狽地升起中間隔闆,心虛地表示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