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隻是剛才似乎有什麼透過後脖頸的傷口滲進了他的血液中,可能是男人的信息素,也可能不是。
那種滋味很難形容。
但會上瘾。
他搞不清楚想要什麼,本能地知道這個男人能給他。
“我難受。”他渾身都在發抖,淚水不受控制地溢出,嗚咽道,“你欺負我。”
“欺負我離不開你,故意躲着我!”
“欺負我力氣沒你大,咬我!”
“現在還把我弄的這麼難受……嗚……”
他越說越難過,哭得更兇了,生氣道:“你欺負我!說好了絕對不會像那個女人那樣丢下我,結果丢下了我兩次!”
“兩次!”
“你現在還要丢下我!”
他崩潰地捂住臉,趴在地上蜷縮地一團,失控地嚎啕大哭。
“果果。”
“你欺負我!連你都要抛棄我了!”
謝燃伸出的手被拍開,詭異的眼眸紅到似是在滴血,脖頸的青筋因克制恐怖地爆起。
他跪伏在青年身後,手臂撐在青年身側,高大的身形完全将他籠罩住,低沉沙啞的聲線帶着沖破牢籠的獸性。
“我留下,可别後悔。”
洛果碎哭懵了,後脖頸突然被再次咬住。大量的信息素猝不及防地注入身體裡,融入血液之中……
他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連哭都忘記了。
在斷片之前,他隐約聽到從自己喉嚨裡逸出的聲音過于綿軟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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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啊!”沉珠叉了塊西瓜切果,遞給洛果碎,“那個Alpha哥哥把他的Omega弟弟标記了一晚上?這怎麼受得了?”
“沒、沒……我也不太清楚情況,也許沒一晚上。”
洛果碎接過西瓜含在嘴裡,冰得打了個激靈,心虛道:“真那麼禽獸嗎?”
“那是親兄弟!犯法的!”沉珠盯着水果沙拉盤,“要聖女果嗎?”
洛果碎辯解:“沒有血緣關系。”
沉珠:“在一個戶口本上嗎?”
“上輩子就不在一個戶口本,”洛果碎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沒說謊,“這輩子更加不在一個戶口本上。”
“咦?”沉珠嘿嘿笑了兩聲,“那算什麼兄弟?都标記了,他們在一起得了,你朋友在糾結什麼?”
洛果碎無意識地摸了摸後脖頸,呐呐道:“但是我朋友真的當那個Omega是親弟弟對待。”
沉珠:“絕對不可能嗎?你朋友給那個小O弟弟找個對象标記,不就完事了?像你說的,也許小O隻是受信息素影響,所以才會有需求。你朋友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所以才會被Omega的信息素影響?”
“這不就是單純的信息素幹擾嗎?和喜不喜歡無關。”
洛果碎怔了怔,瞬間不糾結了,“寶珠謝謝,我想通了!我我是說我朋友想通了。”
他抱起懷裡的沙拉餐盤,終于有胃口吃午飯。
早上他面對一房間的淩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更要命的是,他昨晚醉信息素太嚴重了,跟喝醉後斷片一樣,幾乎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特别幸慶能來上學,逃離别墅喘口氣。
否則他無法面對那個男人。
“把嘎嘎忘了。”他喃喃道,逃得太急把那小崽子給忘了,回去得跟他鬧脾氣了。
他揉揉幹癟的腹部,早上幾乎沒吃東西,現在想通後吃得特别歡。
飯後,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夏日的燥熱在持續,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都是溫熱的。他捧起水往臉上潑,褐發被沾濕粘膩在臉頰上,水珠沿着下颌滴落。
他雙手撐在大理石面的洗手盆前,擡頭凝望鏡子中的自己。
“嘶——”指尖抵在破損的嘴角,他扯開高領口的襯衫,鏡子中映出一片慘不忍睹的紅痕。
“和喜不喜歡無關。”
他重複了幾遍這句話,“隻是受信息素影響了。”
練了一整天琴,他和沉珠道别後,他在校門口等高慶來接。
紅色超跑停在了他面前,他見男人要下車給自己開門,連忙自己開門上車,喊道:“我自己上車就行。”
這位出現在校門口,可是會上熱搜的。
在發生昨晚的事情後,他很意外那個男人會親自來接他。
他快速上車,心裡亂糟糟的,扯了扯卻沒扯動安全帶。一隻大手探了過來,利索地扯過安全帶替他扣好。
腥甜的味道襲來,理智告訴他要屏住呼吸,他是一個Alpha,不要流氓占小O的便宜。
“果果,”謝燃渾身僵硬,啞聲道,“越來越多學生圍過來了。”
洛果碎回過神,發現在男人刻意保持距離之下,他非常不要臉地抱住了對方,把臉埋在對方脖頸裡蹭了蹭,還十分猥瑣地嗅對方的信息素。
“對、對對不起!”
他滿臉通紅地推開男人,胡亂掰扯道:“我可能易感期來了,受你的信息素影響……”
男人把車開起來,在洛果碎以為這事就那麼糊弄過去時,對方把車開從校門口挪開,開到旁邊林道靠邊停下。
“需要信息素,我給你。”謝燃将青年摟進懷裡,附耳道,“答應我,不準找别人,好不好?”
“燃燃,易感期好難受。”洛果碎完全沒聽進男人的話,像得了肌膚饑渴症的貓咪,不停往男人身上蹭。
“我昨晚那麼對你耍流氓,你别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