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活動的細節随着時間順序一五一十的呈現。其中,各個環節涉及到的關鍵人物被詳細注明。包括反叛人員。最後一部分就是全體犯罪人員在其中作用的梳理和陳述。共計123頁。
王東注意到,一個括号裡寫着:此次行動間諜、外敵可能涉及多方。除海嘯之國等創世牛勢力,寄生島民疑似參與,且涉嫌深度藏匿于普通民衆之中,各方需警惕。
王東看了三遍。看完後他陷入沉思。雖然他見多了這樣的事,可揭開真相,看到這些為了利益而出賣國家的人,以及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所犧牲的同志,他的心中依然十分沉重。他低下頭,沉默着。就好像在為逝去的戰友們、同志們哀悼。
過了一會兒他方擡起頭。“中央應該隻發出了四份。我、蔣為國、艾軍,徐向前。”王東心道,“但鄭清明……”他不确定,但他暫時不擔心這個。這份報告的内容涉及的人員和單位很廣。是機密中的機密,他必須小心。
他又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給蔣為國打了個密電。
“王區長,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蔣為國道,“想必你也收到國慶禮物了。”
“收到了。我看完了。”王東道,“老蔣,是你發還是我發?”
“我發吧。”蔣為國沒有推辭,“我方便些。”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王東挂了電話。
蔣為國放下電話。立刻将這份絕密的報告轉給了風季安,同時又附上了一段話:國慶發的補貼不多,和兄弟姐妹們分就行了。最近我工作忙,有需要的就去東叔那兒。
賓館客房裡,青鶴埋頭于古籍之間,陣法已初現在紙上。
風家,風季安疲憊的歎出口氣,看着艾草台上已經睡着的哥哥,他獨自留了一會兒。青長豐和風常青悄聲離開了這裡。
青長豐看着前方的重巒疊嶂,開口道:“老朋友,你沒發現什麼不對嗎?”
風常青看着他,道,“我看你不對。”“剛剛.....你似乎有心事。”
青長豐默默點了點頭。兩人走着,過了一會兒,他重重歎了一口氣。“青松......”他又歎了口氣,“我真是沒臉說這個......”風常青沒說話,他理解,所以他沉默的陪伴着老友。“青松......我。”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全盤托出,“那孩子不隻是想要青山玉,他還修天地不容的陣法!那天被我發現了,所以之後我除了他青家人的身份,再也不讓他修煉陣法,不讓他看任何資料。但是......”他的眼睛向前看着,眉頭緊鎖。他沒有證據,這樣懷疑自己的孩子,他的心中也十分痛苦。
“你是覺得青松參與了天主教堂基地的事?”風常青放緩了聲音問道。
“嗯!你想想,那些個胚胎,在那種環境下真能長成?”青長豐看着他道。
聽好友和這麼一說,風常青不由得細細思索起來,“我以為他們是有什麼絕密的技術......或者......”
“對啊,對啊!”風常青恍然大悟道,“我一開始想着或許是有百靈幫助,但是......”他看着好友,但是誰能想到這個百靈是青松,又或者說,是青松布下了陣法呢。
“豐弟。我能不能問問青松他是用得什麼陣?”風常青道。
青長豐歎了口氣,“陣名我不知道,他也沒想告訴我。但是那陣,能奪一物的生成就另一物的陽,他當時抽了一片小草的生氣去救了一隻腳有損傷的喜鵲,然後,抽了活蹦亂跳喜鵲的生,去摧開了半樹梅花......”喜鵲的屍體不算小,在枯草地上更是紮眼,青長豐現在還記得。
風常青也不禁有些後怕,他看向好友,心裡有些發緊。難道這就是命?他再次感受到了天道自行的運轉,那是由天地撥動的氣運。夫者......真若蜉蝣?
“不要擔心。”他寬慰道,“也許不是青松。”這話說得他自己心中卻有些憋悶。“我到時候跟季安說一下,讓墨家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
“謝謝你啦老兄弟。這話我真沒臉給小輩說啊......我教子無方,我教子無方啊。”青長豐很是苦澀。風常青慢慢拍了幾下他的背,“真的不能怪你。”他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兩人一同走回去。
墨伊雪山,墨璧琢看着靈氣被收進一個又一個瓶子裡,墨家人将“淨”瓶稍稍使勁按進可變樹脂中等待運輸。
無名山上,看青山和蕭卿言讨論、切磋着劍法。校園裡,謝宴琛和柳欣然背着書包走在路上。
醫院外,洛雪看到停到身前的陌生汽車駕駛座上的人後沒了笑容。
“上車。”陸厲似乎很疲倦,“信我。”洛父洛母小跑過來,洛雪露出一個笑臉,“我同事來送我。”
天,漸漸暗了下來。路燈亮起,小汽車穿行在高架立交之上。
“就送你到這裡了。”陸厲道。
“謝謝。”洛雪輕聲道謝,身後洛父洛母先一步下車拿了行李。洛雪打開車門,外護醫學骨骼幫助她站起來。
“洛雪!”陸厲忽然道,“不管你拿了什麼,盡快扔了它。”陸厲眼睛看着前方,沒有看她。
“......是你。”洛雪的聲音無比平靜,她眼中閃現出淚光,“為什麼......”
陸厲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半晌他低沉的發出聲音,“不管你信不信,一開始不是我。現在......輪不到我做主。”
洛母走過來扶住女兒,洛雪沒有再說什麼。“謝謝你來送我。保重。”她關上了車門。陸厲很快離開了,融入了車流消失不見。
小區外,馬路邊,散步的人們悠閑地享受着清涼的夜晚。飯店裡觥籌交錯,人聲鼎沸。
車水馬龍,五光華彩的煙火人間。高速公路上,大卡車快速行駛着。
電話聲起,司機按下接聽。“通過了?”何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順利通過。”司機答道。何慶滿意地笑了一聲,挂了電話。
西水市城理路富貴花園。
趙齊博瞪大雙眼,已經死去。齊麗帶着手套的手按在鍵盤上,将郵件裡的文字全部删去。
她冷漠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規則的敲門聲響起,門被打開。兩個男人卑微地弓着身體,對齊麗點了點頭。齊麗看了他們一眼,說得卻是日語:“處理幹淨。後面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随意地把手套丢盡男人拿着的垃圾袋裡,然後走了出去,拿起尚未喝完的紅酒,坐到了沙發上,眯起眼睛抿了一口,笑着婉轉地呼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