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他繼續往前走,再往前走。實在沒法再往前了......他離那個東西就隻有……不到一個人,那樣近。近到他不需要凝神去聽,就能聽到那個讓他險些尿出來,膽寒又刺腦的聲音,它的味道黏在自己臉上、身上,久久不散。
但他不敢露出那個表情,他就像被凍住了一樣。他是真的被“凍”住了……
蘇洛珊皺起眉頭,“那你有沒有看清,它是不是被放在一個類似于電梯箱的籠子裡?你不是說它出來就吃人,但是又有鎖鍊拴着嗎?”如果變異獸體積不小,對方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控制和轉移它們的呢?
陳順輕輕搖了搖頭,剛想說話,蘇洛珊厲聲道:“陳順,你可要想好,我們的交易可不是這麼糊弄過去的!如果你沒有辦法提供更多的細節,那這個交易對于雙方來說并不平等,也并不成立。”
“你心裡也清楚,你想要的自由,價格并不便宜。”
“如果你隻能說出這麼點東西,那我們憑什麼為這點信息支付高價的費用。”蘇洛珊用平靜,沒有轉圜餘地的語氣說道。
陳順“沉浸”在那裡。
他默默撇過頭。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出聲,小心翼翼的吸氣,聲音是那樣的輕,生怕驚動了什麼:“真的……能安全的從它嘴裡出來嗎?”它的頭漸漸靠近了。
“三哥......我就、就”他的身子一戰一戰,忍住要打嗝的欲望,“我......這裡嗎?”他說得話已經開始混亂了。
男人對他做了個手勢,是要他轉過去的意思。
蘇洛珊隻是看着他,不發出多餘的聲音打擾。
陳順顫顫巍巍的,慢慢的把頭轉了過來。顫抖着,漸漸才敢擡起眼皮,看向蘇洛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又在女人眼睛裡看到了那個怪物。它的嘴巴張開,露出腥臭,髒污的白牙。蘇洛珊看着陳順,他的眼珠顫動着,紅血絲漸漸爬了上來。陳順死死閉住嘴巴,氣卻是一下一下,從肺裡上來。
“陳順?陳順?”蘇洛珊輕聲喊他,怕驚了他,但依舊直視着他的眼睛。白中帶紫的雷電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在她周身閃動
陳順就這樣看着蘇洛珊,忽然就閉上了眼睛。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着,他吞咽着唾沫。“我......我、”
“我、”進去了。
“它!就在我眼前!”陳順猛然提高了聲音,發出持續不斷的尖叫!腦中,是怪物張開的大嘴,露出的尖牙。他哭吼着,用盡全力去尖叫。
“珊姐!”眼鏡急道。蘇洛珊立刻出手,電暈了陳順。
白裡透紫的電流,頃刻從腳底流過他的周身,激發他的心髒。
眼鏡打開門,“珊姐!”
“還沒死!”蘇洛珊鎮靜道。
“直接吓暈過去了嗎?”眼鏡走近,看着陳順。“珊姐,你覺得他說的那個男人,是咱們口中的那個目标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他仍在幕後。但我們不能隻靠直覺。”蘇洛珊斬釘截鐵道。
“吳清,你告訴隊長了嗎?我現在隻感覺事情發展的态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迅速,還要嚴重,我們必須立刻結束這邊的行動!”蘇洛珊道。
“我需要歸隊。”
“珊姐!”吳清忽然轉頭看她,“你真的要!”
“不就是想看看我,和我的靈力,給他們。”蘇洛珊幹脆道,“我們必須盡快了解變異獸的更多消息。”
“中央和五大家好不容易恢複了合作,我們這裡自然不能因為我再被分開。”蘇洛珊看着他,紫色的雷電從她的掌心持續的流轉過陳順的周身。“這次的行動估計一個月内就可以收尾了,我們得提前計劃會面的地點和時間。”蘇洛珊繼續道。
“另外……我也很好奇,風家那位年輕的家主。”她漸漸擡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京中。
“是,幾天前就接到消息,這幾天都在确認,他們是一定要開這個會了。”
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我也想到了。”男人輕輕皺眉,往走廊處一看,“司長要來了……我就要進去了。”
那頭又囑咐了一句。男人點了點頭,“明白。”
“嗯。再見。”他合上雲台,重新走進燈火通明的走廊。厚重的織花地毯,腳步聲從另一端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