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選擇人類世界後，人魚島就會在你們世界裡消失。”

缇娜拿出禁書，咒語浮現在表面，小人魚們驚奇地看着文字繞着它們身上旋轉，從頭到腳，再回到書上。

格琳認真地記下這些咒語，暗自希望自己永遠用不到這些東西。

*

傍晚，雲霞點綴着天空的一角，楚映月在公寓樓下四處張望，維爾莉特派安東尼跟着她。

安東尼是下一個探尋者，他本來該在格納回來後就出海，但是格納受了奇怪的傷，安東尼的出海計劃便擱置在一旁。

維爾莉特看他閑着無事就讓他去跟着楚映月。

“你……蛻皮後，好像有點變白了。”

楚映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從他的臉到他的腿，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你們都好高啊……”

安東尼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大祭司不在的時候，楚映月就開始到處撩人。

原本以為她過下嘴瘾就放棄了，結果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快速地說了一句：“那個，你們這的魚子店在哪？”

“什麼？”

安東尼沒聽清，什，什麼店？

楚映月做賊心虛地說：“魚子店啊，找鴨子說鴨子店，找魚不是魚子店嗎？這你都不懂？”

安東尼要裂開了，“啊？”

“诶呀，你這孩子，你們島上有不有魚子店你都不知道嗎？”

安東尼發現她在逗他，聲音有些大，“沒有，從來就沒有這種店！”

“我不信。”

“就是沒有！”

楚映月從包裡拿出一張卡片，上面寫着「嫩屁翹男，盡在尼斯會所。」

“怎麼可能沒有，誰把這卡片塞進我房間的，我們門縫這麼低他都塞得進來？”

楚映月也是閑得慌，從裴溫聿家出來之後，一路看各個鄰居的門口，好嘛，還是定向投放的，憑什麼塞給她的卡片就是這種胸肌大油膩男的貨色，隔壁鄰居的就是斯文敗類類型的？

這些個鴨子打廣告還看人下菜碟啊？

安東尼沒收她的卡片，“我會去查清楚的。”

楚映月笑了笑，“哼，我還有一張。”

安東尼再搶過來，“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小孩子不能去。”

楚映月抓了一把出來，“嘿嘿，我還有！”

安東尼：……

“你不能去看那些男人，大祭司會生氣的。”

“你不告訴他，他不會知道的。”

楚映月戳了戳他，“嘿，安東尼，你小子有沒有去過？”

“沒有！”

她不依不饒地追問：“那你有女朋友嗎？你怎麼度過發熱期啊，蛻皮很難受嗎？你打算什麼時候成家立業啊？”

安東尼受不了她的唠叨，跑到另外一旁蹲着。

楚映月再跟過去，“你說句話啊，快告訴我魚子店在哪，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娃，在我們人族可受歡迎了，隔壁村的大媽打着燈籠都要來找你提親呢。”

安東尼生無可戀地盯着地面，完了，大祭司的伴侶怎麼這麼能說啊，她什麼時候能說完啊，該不會要說一天吧？

維爾莉特讓他看着她，不會讓他一直跟着她吧？

再跟下去，他的家底都快被她摸清了！

格琳躲在牆邊向楚映月使了個眼色，楚映月接受信号，蹑手蹑腳地離開，兩人對上眼後一溜煙地跑走。

安東尼捂住耳朵安靜了一會兒，很快發現不對勁，她怎麼不說話了，她不是可以忍住不說話的人啊。

他回頭一看，靠，人不見了！

他在原地打轉，不是，這麼大個活人就水靈靈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