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是認真的,瑾兒的一顆心隻屬于長樂一人,往後再也容納不了任何一個女子,也請在場的貴女們都聽清楚,本皇子隻鐘情長樂一人,你們也别白費心思來讨好我了。”
當六皇子說完這番肺腑之言,宴席上一片寂靜。
許久,皇上才緩過神來,他微微擡眸,瞥向眼前的南宮瑾,這小子深情萬種的樣子,像極了年輕時的他。
罷了,随他而去吧。
日後南宮瑾承襲了帝位,就算要廢除六宮,後宮隻留長樂一人,那也無妨。
自古以來,也沒有誰規定,帝位不能隻有皇後一人。
“衆愛卿,今日是為六皇子殿下辦的慶功宴,就别談及六皇子的婚事了,他的婚事暫且擱放下。”
南宮瑾聽後,他心裡也清楚,父皇這是給大臣們台階下。
若是此時,他還繼續提及将他與長樂的婚期提前的事,怕是讓衆大臣都很沒有面子。
罷了,此事就此作罷吧。
“父皇說得極是,今日我們應該好好享受慶功宴,而不是将注意力都放在本皇子的婚事之上。”
說完,南宮瑾轉身,又給衆大臣們賠個不是。
“是本皇子掃了大家的興緻,本皇子自罰一杯。”于是,南宮瑾一飲而盡。
衆大臣見狀,也不敢再說什麼。
如此一來,衆大臣也收起了将自己的愛女嫁給六皇子的心思。
慶功宴還要繼續,而南宮瑾不希望長樂因為衆大臣的心思,而疏遠自己,讓自己患得患失。
于是,南宮瑾主動拉着蘇長樂的手,将她帶到他旁邊的座位上。
“長樂,慶功宴上,便坐在本皇子的身旁吧。”
“不要,長樂覺得跟甯和公主坐在一起挺好的。”
“可是,瑾表哥覺得不好。”
蘇長樂擡眸,問:“瑾表哥覺得哪兒不好?”
“長樂離我這麼遠,我會患得患失,若是衆大臣再次提議将愛女許配給本皇子之事,我擔心長樂生氣了會離我遠去。”
眼前的男人,眸光深情萬許。
蘇長樂對上他的眸子,她也不好再鬧了。
南宮瑾都向她低頭了,更何況,方才衆大臣提出要将愛女嫁給他的時候,他也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且立場堅定。
隻是,她忽然感覺,喜歡上陸無歡很簡單,可是喜歡上南宮瑾,卻是十分複雜。
當初不知是誰說的,南宮瑾很自卑。
如此看來,該自卑的人應該是她。
沒有什麼失了勢,又毀了容,南宮瑾容顔萬好,勢頭又蒸蒸日上,是被萬人敬仰的六皇子殿下。
倒是她,父親去世,母親又不是有實權被實封的公主,不過是仰仗着與皇家的這層血脈關系,沾了點光罷了。
慶功宴上,蘇長樂覺得心裡頭酸,便小喝了一杯。
可是,她不敢再喝第二杯,喝一杯的時候就已經醉了,再喝第二杯一定會倒。
慶功宴散的時候,六皇子要張羅着賓客,便沒有空陪她。
蘇長樂獨自挪步走出了大殿,寒雪和曉楓在身後跟着,護送她回别苑。
喝了點酒,蘇長樂感覺自己走路都在飄忽,眼前白霧霧的一片,有些看不太清楚。
“郡主,您喝醉了。”
“本郡主沒醉。”蘇長樂反駁說。
哪裡沒醉,分明就是醉了,還嘴硬,寒雪也是拿她沒有辦法。
此時,甯和公主挪步走了出來,她瞥向醉醺醺的蘇長樂,關切說:“長樂,怎麼,今日還喝了悶酒?”
“小姨母,你肯定是來看長樂的笑話的,是不是,你當時定是料定了今日之事,所以才将長樂摁在你身旁坐着。”
“沒錯,如今的六皇子殿下,已不是昔日的六皇子,他的勢頭蒸蒸日上,京都城内的貴女皆想嫁給他,你覺得那些大臣們不想借着這機會攀附六皇子?”
“可是,這與我何幹,我與六皇子打小便相互喜歡,我與他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倘若獨孤大将軍還在世,六皇子未曾失勢,也不曾毀容,你們的确很般配,可是,如今也同往日,你的阿父不在了,六皇子卻得到皇上寵愛,如今又打了勝仗回來,你配不上她,就好比十年前,六皇子的臉毀容了,又失了勢,你的阿父勳功在身,又庇護着你與你阿娘,昔日的六皇子配不上你,這是一個道理。”
“小姨母,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就得門當戶對嗎?”
“那你以為呢?”
“就不能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
“天真,幼稚。”
“那便當長樂天真且幼稚吧,我相信六皇子,這一次他不會因為長樂配不上他,而再次抛棄長樂。”
“但願如此吧。”甯和公主歎了一口氣,她心想,也許南宮瑾同别的男子并不一樣,又或許,長樂就是好命呢。
此生,她除了失去阿爹這個遺憾,好像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至少,獨孤大将軍在世時,他對長樂極其寵愛。
此外,長公主嬌慣她,六皇子獨愛她一人,就連太子殿下也被她迷得團團轉。
長樂像當年的她,可是,她卻沒有長樂這般好命。
今生,身邊的人對她皆是算計,而她想要一份沒有雜質的愛情,卻比登天還難。
罷了,且回府邸吧。
甯和公主同郡主道别後,便離開了。
此時,又隻剩下長樂一人。
“郡主,甯和公主也走了,我們回别苑吧。”
“不想回,寒雪曉楓,本郡主想一個人散散心,你們先回去。”
“可是,郡主一人在宮中遊走,我們皆不放心。”
“可是,你們這般跟着本郡主,真的好煩啊,本郡主隻是不會武功而已,可又不是廢物,我會照顧好自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