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再不走,本郡主就治你們的罪。”
“罷了,寒雪曉楓聽命。”
就這樣,長樂郡主的貼身護衛也離開了。
此刻,真的隻有她一人了。
蘇長樂獨自挪步在沒有溫度的深宮之中,她不敢想象,若是六皇子殿下以後承襲了帝位,就算他廢了後宮,留她一人當皇後,可她也覺得痛苦。
她不喜歡深宮,更不希望自己成為一隻金絲雀。
如果真的有那日,她會抛下所有,而遠離這個皇宮。
愛情再可貴,可也不能束縛她這隻向往自由的小鳥。
南宮瑾,如今帝位在即,你真的舍得放下你的帝位嗎,蘇長樂不敢想,男人皆是有野心的人,誰又會如此傻傻地,抛下了江山萬裡,舍棄唾手可得的帝位。
蘇長樂越想越覺得不開心,于是,她瘋癫地脫了靴襪,打着赤腳遊走在石子路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再往前,她看到了一衆貴女們。
若是沒有看錯,眼前之人是李柔兒,還有甯國公府家的獨女甯馨兒,以及她們玩得好的姐妹。
她本就不屬于皇城,也與這些守規矩的貴女們合不來。
本想着繞道而走,可卻被甯馨兒攔住了去路。
“喲,這不是被六皇子殿下獨寵的長樂郡主嘛。”
“還真是,不過,瞧着她這副樣子,醉醺醺的,還光着腳丫子,别說是六皇子了,敢問京都城有哪家公子願意娶這樣的女子。”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還真是恬不知恥,想着攀附六皇子殿下。”
“說到底,你根本就不配。”
衆貴女們你一句我一句,當面诋毀她。
此時,寒雪曉楓不在,而她又醉醺醺的,所以,她隻能當聾子,假裝自己什麼也聽不見,繞過她們繼續往前走。
隻是,她們好不容易逮住蘇長樂落單的機會,哪裡會就此作罷。
“就這樣走了?”李柔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李柔兒暗勁兒還挺大,蘇長樂竟然拗不過她。
于是,蘇長樂凝眸問:“不讓我走,那你們究竟想要如何?”
“當然是想給你點兒教訓。”
“李柔兒,本郡主記得當初你答應過我的,以後若是不再接近太子殿下,你便不會再與我為敵。”
“本大小姐的确是說過,隻是,你如今招惹了六皇子殿下,惹得京都城内一半的女子都不開心。”
“可我與六皇子殿下本就情投意合。”
李柔兒聽後,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蘇長樂的臉都被扇紅了,此刻感覺火辣辣的。
“呸,什麼情投意合,分明就是你勾引六皇子殿下。”
“我沒有,六皇子殿下就是喜歡我。”
話落音,甯馨兒上來,又給了她一巴掌。
“六皇子乃是天上的朗月,他豈會喜歡像你這樣不着調的女子,你還真是不要臉。”
蘇長樂擡眸,她沒想到的是,甯馨兒這樣的大臣之女,也能将她踩在腳底下蹂躏,看來甯和公主說得沒錯,她就是一個廢物。
不僅堵不住悠悠衆口,還被人一個耳刮子接着一個耳刮子地扇。
早知如此,又何必招惹六皇子殿下。
也許,他們并非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在一起注定是一場劫。
好不容易熬過了六皇子遠離她的十年,卻沒想到,六皇子歸來時,配不上的是她。
人心真是險惡,也隻有當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這些個貴女們才會顯露出她們最真實的樣子。
“倘若,本郡主日後也不再招惹六皇子殿下了,今日可否饒過本郡主?”蘇長樂祈求般的語氣問道。
她此刻隻想從衆貴女們手裡逃掉,然後逃離皇城。
不用等六皇子殿下提及婚事,她會自己先開溜。
畢竟,她是嚣張跋扈的長樂郡主,哪裡能在宮中受這種窩囊氣。
她的阿娘沒有實權,沒有封地,說白了,她隻是個皇家外室之女罷了。
可是,一旦她離開了皇城,蘇府有阿爹留下的蘇家軍,晾她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蘇長樂,你也有今日啊,要怪隻怪,你又落單了,身邊沒有了護衛,你便是一隻任人捏死的蝼蟻。”
“所以,我才求你們放過我。”
“放過你,那怎麼可能,隻有你死了,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便也死心了。”
說完,李柔兒示意姐妹兒們動手,将她扔進湖裡去。
于是,下一刻,衆貴女們皆圍上來,将醉醺醺的長樂郡主推了下去。
撲通一聲——
蘇長樂被推入了湖裡,已是冬日,湖裡的水比冰還冷,她此刻是真的酒醒了。
她不會遊泳,若是沒有人來救她,她便死了。
不過,無所謂,倘若她真的死了,便能去見死去的阿爹了。
阿爹,長樂好想你,想念您在世的時候,那時你威風凜凜,又是皇上親封的獨孤大将軍,所以無人敢惹長樂。
後來,您走了,長樂與阿娘便沒了依仗,若不是您留了一支蘇家軍,怕是長樂跟阿娘都會被人欺負死。
長樂想要做那個被您寵到骨子裡的長樂郡主,有靠山,有依仗,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随意便能被人弄死。
就連想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還要被人诟病,世人皆說,随性浪蕩的長樂郡主,配不上尊貴的六皇子殿下。
下一刻,長樂緊閉着眸子,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當年的那場戰役,是有人給阿爹下了套,才讓阿爹率領三千将士對抗北疆人的五萬将士,所以才會在那場戰争中,無一人生還。
那麼,究竟是誰主使坑害了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