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運用靈力控制物品這事說難不難。
但也絕對不簡單。
又在心底飛了慕行秋幾個白眼,祝昭昭長出口氣,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掌心的金色小球上。
想做到靈力控物,最重要的不在于如何用靈力将之包裹,而是如何合理分配靈力将之撐住。
尤其是對于有相當重量的物品而言,更是如此。
控制着靈力在掌心凝聚,祝昭昭萬分仔細地嘗試将靈力整個包裹在小球上。
而随着淡藍色光澤漸漸覆蓋住球面的金,慕行秋下在小球表面的禁制徹底消失。
這一刻,小球徹底由祝昭昭控制。
感受到瞬間增加的重量,她面色微變。
身後傳來好幾道重物落地聲以及懊惱叫嚷聲,祝昭昭暗暗把不遠處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喝茶的慕行秋罵了個遍。
這和教五歲小孩做奧數有什麼區别??
祝昭昭:我恨。
然而氣歸氣,祝昭昭很清楚這種事不會難倒其他人太久,一盞茶後大家面對的,最多也就是個掌握程度的問題。
于是收了心,她繼續和眼前的小球較勁。
靈力包裹已經成功,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正确分配靈力以撐住這顆球。
思付着,祝昭昭閉上眼,開始仔細感知小球上的靈力。
靈力仿若水般輕緩流動在掌心,她嘗試跟随那種律動。
漸漸地,祝昭昭的意識随着律動開始飄搖。
神智陷入一片水藍色裡,漫無目的飄搖在其中的她看見星點閃光。
她朝那些閃光伸出手。
也就是一瞬間,壓在掌心的沉重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仿佛氣體被賦予實質般的觸感。
還不錯。
祝昭昭想。
讓這團氣變得更多、更自由點如何?
毫不猶豫地,祝昭昭按着自己所想去做。而仿佛在響應她般,掌心的氣更加活躍,繼而歡快地流動起來——
身旁是還在努力和小球作鬥争的同窗,掌心是微微浮起的小金球。聽着同僚們因為怎麼都不得要領而發出的懊惱哀嚎,應拾不免有些得意。
看這架勢,該不會這次隻有他能拿到掌教加的十分吧?
眼見邊上的人為了讓靈力托起地上金球憋紅一張臉,應拾惋惜搖頭。
沒辦法,實戰課第四就是這麼優秀。
應拾正準備大發慈悲過去指導一下憋紅臉的仁兄,下一秒,一道快得隻能看見殘影的弧線從他面前閃電般飛過。
差點被刮到的應拾輕嘶一聲:“什麼東西?”
正說着,那道弧線拐了個彎又直直朝着應拾飛來。
狹路相逢,他終于看清弧線究竟是什麼。
“天,誰的球竟然能這樣飛來飛去的?!”
大驚失色的應拾躲開小金球并順着它的飛行軌迹望過去。
然後就這麼和将将睜開眼的祝昭昭對上視線。
兩邊都很沉默。
發直的目光先是盯着隻到自己肩膀的祝昭昭,緊接着慢放一樣平移到她身旁的小金球上,應拾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這顆球……是你在操縱的?”
祝昭昭感覺這問題問得有點诙諧:“有人被分了兩顆球?”
應拾都快哭了:“所以它真是你的?”
祝昭昭想也不想:“是。”
應拾如遭雷擊。
人比人氣死人啊!
怎麼會有人剛學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現在還不到一盞茶吧?!
求助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正喝茶的慕行秋,應拾很快得到他語調平靜的回答:“半盞茶。”
應拾徹底蔫巴下去。
搞不太懂應拾的心路曆程,目光從他已經變成黑白簡筆畫的人形上移開,祝昭昭控制靈力讓小金球繞着自己轉動。
她看着慕行秋:“掌教,我做得如何,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改正?”
這問題問得很有禮貌。
如果忽略祝昭昭眼底‘我看你還能整出什麼花活’的神情的話。
聞言唇角微彎,慕行秋放下手中茶杯:“沒有問題需要改正。”
“你做得很好。”
聽到這麼個回答,祝昭昭有些意外。
難得,以慕行秋的個性,她還以為這家夥至少要自己陰陽兩句,再不濟也得挑兩句刺才算完。
竟然就結束了?
但慕行秋閉嘴,不妨礙自己陰陽他兩句。将小金球抓在手裡,祝昭昭剛準備開口。
接着就聽到他不緊不慢的聲音——
“既然已經初步掌握靈力控物,那麼再精進些如何?”
不等祝昭昭回答,慕行秋往茶杯裡倒滿茶水,然後舉起茶杯。
“試試控制它。”
看着那瓷白的茶杯,視線從離杯沿隻有一線的茶水移開,祝昭昭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得寸進尺’。
不是,你大嘴一張就想讓人幹嘛就幹嘛是嗎?
對自己有基本的認知嗎?
喝茶把腦子淹了還是?
祝昭昭:這是在幹什麼·jpg
盡量不讓白眼翻得太明顯,她想也不想地開始棒讀拒絕:“謝謝掌教對我的厚望,但我自知能力不足,最近這段時日專心聯系控制金球就……”
“二十分。”
慕行秋伸出兩根手指:“若是成功,在方才的基礎上,再加二十分。”
那又怎樣?
祝昭昭眼皮都不擡地準備拒絕,身後卻突然傳來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是應拾。
滿臉‘你撿了大便宜’的表情,應拾邊朝祝昭昭擠眉弄眼邊小聲:“答應啊快答應,不管是勻在各科還是每個科都加那麼多,三十分都超級劃算了好嗎。從來沒有掌教加過這個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