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砂華的腹黑勁兒一上來，是不會讓他好過的。否則，這對他的‘共犯五條悟’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

“......可以不要用這個稱呼嗎？” 夏油傑尴尬道。

一聲“劉海怪”，夏油傑像是被打回原形，稱呼徹底降級，倒退回DK兩人道歉的那個早晨。

“——你家是開滑雪場的？” 梵砂華冷不丁地問。

夏油傑懵了一瞬，不知所雲：“啊？不是......”

梵砂華摸了摸虹龍的綠色眼睫毛，直言：“夏油高原滑雪場。”

夏油高原滑雪場：日本屈指可數的大降雪區，積雪充足，每年的滑雪季能延續到5月黃金周。

夏油傑仔細一想，遠近聞名的遊玩勝地和他同姓，而“夏油”這個姓氏普遍性不高，梵砂華可能以為他們有關聯。

“.....我聽說過，是位于岩手縣北上市的滑雪場，不過跟我沒有關系，我就是一個普通家庭。”

談到這，夏油傑稍微找回了往常的松弛感，用自己的知識儲備作答。

“是嗎，” 梵砂華嗤笑一聲，“真可惜啊，春油君。” （Harutou Kun）

春油君.....

梵砂華不僅換了個稱呼，還改了夏油傑的名字，加上禮貌的後綴“君”，以傳達對他的疏遠。

“.....那個.....我叫夏油.....” 面臨改名風險的夏油傑，強顔一笑。

“——不，你叫春油。” 梵砂華驟然暗下臉，不容置疑道，“我說你是春油——你就是春油。既然你跟‘夏油高原滑雪場’沒關系，也不需要繼承什麼家業，叫春油就好。”

她的視線透過鏡片威脅着他。

“哈......” 夏油傑呆愣住。

轉眼間，梵砂華從虹龍身上消失，移到他身側，輕輕将手搭上他的肩。

這一搭，輕如鴻毛，夏油傑卻感覺重如萬斤。

隻要他敢說一個“不”字，那隻手就會毫不留情地捏碎他的骨頭。

梵砂華笑了笑：“而且現在是春天，多符合四季的名字。春、夏、秋、冬。想要我稱呼你夏油的話.......”

她收回手，後退幾步，與他對視：“那就等到夏天再說。”

“.......”

夏油傑挪動嘴唇，想說點什麼，卻詞窮理屈，隻得放棄掙紮。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夏天快點到來。

******

片刻，操場上就隻剩下夏油傑和幾隻遊蕩的咒靈。

他正準備解除術式時，兩隻咒靈湊了過來。

“我我....我....漂亮嗎....？” 裂口女四肢抽搐，裂開嘴巴，露出獠牙，問。

“漂亮哦。” 夏油傑應付她說。

“.....親親....親親，親一口嘛~~” 蠕動的腫瘤咒靈吐出紫色的舌頭，流着口水。

夏油傑并攏食指和中指，在唇上一吻，再印在咒靈的嘴邊，咒靈滿意地臉紅起來，扭動得更強烈了。

“啊對了！今天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又瞬間卡住。

夏油傑看到來人，立刻解除了術式，慌張地澄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拜托——請相信我！”

梵砂華傻眼，欲言又止。

她走後，臨時想起了什麼，便停下腳步，原路返回，恰好撞見了這一幕。

夏油傑一邊誇着裂口女漂亮，一邊和腫瘤咒靈間接親吻。

不得不說，這是入學以來，最令她震驚的畫面。

人和咒靈。

“當然.....” 梵砂華扯了扯嘴角，擡手摘下墨鏡，看夏油傑的眼神都變得微妙，“ ….我隻是想說，今天的訓練謝謝你了。再見——”

一碼歸一碼，她不會對夏油傑的幫助視而不見，道謝是應該的。

說完，她就以避之唯恐不及的速度消失了，甚至沒有聽到他回的一聲：

“不客氣.....”

******

夏油傑垂頭喪氣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誰知，這種時候還有人來打擾他。

“呀~~，春油傑~”

五條悟從樹後出現，擋住了夏油傑的去路，雙手指着他，笑不攏嘴。

“這下春油被當成怪人了呢，” 家入硝子走上前，“咎由自取啊....”

和五條悟當初的境遇如出一轍，夏油傑不但顔面盡失，還要被同期圍觀。

“你們都聽到了....？” 夏油傑皺眉，“還有，禁止叫我春油。悟就算了，為什麼連硝子也在.....”

實際上，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了附近看戲。

“好奇嘛。” 家入硝子聳肩，“煙要記得買給我。五盒。”

夏油傑：“.....了解。”

五條悟：“還有我的五頓飯。”

夏油傑斜眼看他：“好啊，一頓飯而已。”

“——五頓！你别想反悔！” 五條悟炸毛。

夏油傑冷冰冰地笑了：“悟，我是個溫柔的人，所以剛才才沒有當着砂華的面，把你說過她是‘雜魚’的事實暴露出來。如果你非要我請五頓飯，我明天隻好跟她分享這些細節了。”

夏油傑在梵砂華那裡是弱勢了點；但别誤會，他可不是吃素的。

五條悟安靜下來：“.....傑，一頓就一頓。”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我想也是。”

“.....嘁！” 五條悟咬牙切齒。

可想而知，他們私下裡說了不少垃圾話，引得家入硝子吐槽：

“人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