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然的,聽着自己回答一個“好”字,身體被那朵茱萸勾/引,不自主向前靠過去。
一點,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額間冷不丁被人抵了一下,宋今迷迷糊糊回過神,擡眼便看見他隐忍含笑的嘴角。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整張臉刷的一下紅透了。
【啊啊啊我剛才想幹什麼?侯爺會不會認為我對他圖謀不軌啊?啊啊啊我絕對沒有的!!!】
她也不理解自己方才跟着了魔一樣的行為,恨不得自己現在昏死過去!
罪魁禍首的某人正一臉無辜看着她,扭開頭幫她把衣裳攏好,餘光瞥見她白嫩嫩的腳丫子,想也沒想,徑直把人抱起來。
失重感令她下意識抱住崔懷寄的脖子。
“侯、侯爺?”
宋今有些受寵若驚。
他沒解釋自己的行為,把人放進床裡後就在妝奁台上尋找什麼東西。
[嗯,怎麼沒有傷藥?小狸奴手上的傷不擦藥準得留疤,到時候哭喪着臉醜死了。]
傷?
宋今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血淋淋的,其實已經不怎麼流血了,隻是被暈開看着恐怖了些。
先前一直沒感覺,這會被他提醒,刺痛後知後覺感受到。
她看着傷口出神。
從小到大她就被宋覃寵着,可以說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一點累活都受不得,受一點傷宋覃便心疼得不得了。後面遇到徐南珩,他總是不能察覺到她受了傷,隔了好些日子才會從下人嘴裡知曉。
其實宋今也抱怨過,但他一個皇子,憑什麼時時刻刻都要關注她呢?久而久之,她就學會自己舔舐傷口,像狸奴那樣,默不吭聲。
“手伸出來。”
崔懷寄擰開蓋子,見她半晌沒個動靜,索性自己拽過她的手,溫柔且細心的上藥。
上藥嘛,在他眼裡和給狸奴上藥沒多大區别,是以自信滿滿動起手來。
過了一會兒,預想中宋今呲牙咧嘴喊疼的畫面沒有出現,他頗為意外挑起眉頭,斜眼看過去,果不其然看見她雙眼空洞。
[啧,小狸奴這是想什麼這麼入神,連我都看不上眼了?]
沉浸哀傷中的宋今被他吃醋的心聲帶回現實,下意識低頭朝自己的手心看,就看見他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手腕狠狠抖一下,藥粉直接噴灑出來。
“噢嗚!!!”
宋今痛得發出狼嚎,呲牙咧嘴的模樣如他所想,要不是他攥着手腕,她肯定已經抽回手捂着發嚎了。
表面上她不敢說他的不是,心裡卻是一點也不放過。
【崔懷寄!你絕對是故意的!我念你給我收屍之情,你就這麼虐待我嗎?你休想我今後好好待你!!休想!!!】
如願聽到她的心聲,崔懷寄十分假的道了聲歉,低頭擦去多餘的藥粉,嘴角愣是壓不住往上翹。
[果然這樣活潑的小狸奴才好看。]
然而讓他止不住笑的,是宋今在心裡怒喊他的名字。
從前不是沒有人喊過這三個字,但不知怎的,從她嘴裡喊出來,竟格外的好聽,連生起氣也隻會嘴上說待他怎麼怎麼樣。
他忍不住低歎:[小狸奴真的太可愛了!!!]
突然想起的低歎,帶着一絲絲癡狂的語氣,聽得宋今腦袋都蒙了。
剛才那是崔懷寄的心聲?那是他能說出的話?
崔懷寄在她心裡,是恣意不羁、偶爾小嬌貴的形象,陡然聽到他如癡漢的心聲,宛若被雷劈了一般,傻傻不知所措。
焦急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是宋覃在院子裡聽到她的哀嚎,擔心她出事,便顧不上崔懷寄的身份沖過來了。
“今今,你怎麼了?!”
這邊已經上完藥開始包紮,許是也知道這麼晚待在小娘子的閨房,傳出去對她的清譽不好,崔懷寄三下除五包紮完畢,施施然起身打開門。
對着門口的宋覃淡笑:“宋員外不必擔心,方才是宋小娘子塗藥疼了些,不打緊的。”
宋覃愣愣地看着他,“多謝侯爺。”
崔懷寄颔首,帶着時桉離開小院,走得那叫一個速度,看得宋覃想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好歹是昱朝的曲陵侯,他們這些百姓理應好好招待的,隻是人家走得急,他也不能把人攔下。
思及此,宋覃棄了叫人的念頭,走進屋内:“今今,你傷哪兒了,快讓阿爹看看!”
“阿爹,我沒事,就是傷了手,侯爺已經給我包紮好了。”
宋今垂眸看着手上奇醜無比的包紮,着實憋不住笑出聲。
【難怪走得那樣急,原來是怕我看見嘲笑他。】
還沒走遠的某人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