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身後的人悉數離開。
邀請宋今入茶樓相談。
展麟顯然沒有和她迂回的想法,直接開門見山:“縣主去了采珠場?”
宋今點頭,“如果展侍郎沒去的,我應當還在那裡。”
這件事确實是他的錯。
展麟意識到自己在田管事面前說錯話時,也就沒辦法了。
他隻是沒想到,一介小娘子居然敢隻身入采珠場。
畢竟采珠場裡面的腌臜交易,他是有所耳聞的,都是估計那位東家才睜一隻眼閉一隻。
“咳,”展麟試圖轉移話題,“那縣主在裡面可有發現什麼?”
“沒有。”宋今眼神幽怨,“沒有展侍郎這一出,我現下的計劃會順利許多,不顧……”
“不過什麼?”展麟追問。
“我在裡面有個接應,需要展侍郎出手幫我解決一件事。”
展麟拍胸脯,“縣主盡管說。”
少頃,展麟舒展眉頭,“一件放奴文書,隻要那采珠女能找到證據,下官自能幫她拿到。”
有人在裡面接應,事情便好辦許多。
腦海裡閃過諸多可實踐的法子,展麟迫不及待想回去拉人探讨,和宋今再次确認了計劃,馬不停蹄趕回去。
眼下隻能等阿午找到證據。
“對了還有一事,”展麟陡然出現,“那位秦掌櫃,性子倔得緊,我無意抓到入牢,她自個兒要去,獄卒好說歹說她都不肯挪動,非要在那和死囚犯搶牢房。”
宋今:……
這還真像秦绾會做出來的事。
宋今扶額,表示一定過去勸勸。
勸不勸的動,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
牢房内,燭火跳動,腥臭味彌漫角落各處。
行刑的地方還殘留着幹涸的血迹。
宋今跟着獄卒去見秦绾。
意外見到另一個人。
“趙大人?”
趙午安站在牢房外,和坐在裡面的秦绾不知說着什麼,聽到她的聲音,二人俱是轉過頭看她。
秦绾激動地爬起來,“小娘子!你可算來看我了,我還以為小娘子忘了我呢!”
說罷,不忘向她抛去媚眼。
半分驚懼感都沒有。
宋今失笑,她怎麼會覺得秦绾在這裡會害怕呢。
“秦掌櫃瞧上去還不錯?”
“哪有~”秦绾撇嘴,立時梨花帶雨哭訴起來,“小娘子是不知道,這裡的老鼠有多大!那可足足有巴掌大啊!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差點就要咬壞我的裙子……”
秦绾小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若不是在展麟那兒聽了一些,宋今還真會被她騙過去。
宋今佯裝安慰她幾句,偏頭看向趙午安:“趙大人怎的也在這裡?”
趙午安咳了一聲,“來看看秦掌櫃。”
暧昧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轉。
秦绾恍若未覺,抓着她的手詢問事情調查的如何。
采珠場的事她挑着重點說,秦绾氣得牙癢癢。
“我就知道,定是采珠場的人做了手腳!”
她手下訓練出來的人,怎麼會做出謀财害命的事,簡直在損害她的名聲,傳出去她不得被宋覃那家夥嘲笑死!
趙午安沉思:“采珠場的東家……什麼身份能讓他們對皇子都不忌憚?”
尋常身份肯定是壓不住的。
盛安有權有勢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屈指可數。
宋今又掌握前世的劇情,排除的人更多。
這樣排除下去,答案很明了。
皇子中那幾個有勢力的。
秦绾看她:“小娘子覺得是誰?”
宋今沉吟:“秦掌櫃被帶走的那天,我在對樓看見五皇子,交談下來,他的嫌疑很大。”
秦绾眯眼,心裡開始回憶這位五皇子。
沉默許久的趙午安忽然插了一句,“這件事交給我吧。”
二人驚訝,“你?!”
趙午安在她們驚疑的目光下點頭:“前些日子五皇意圖拉攏我,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去試探他。”
宋今擰眉:“我和他接觸下來,能感覺出五皇子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你和他見面,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會留意的。”
“可别又半死不活的回來。”秦绾瞥他一眼,嘴巴格外的毒。
這兩人是鬧了什麼别扭嗎?
宋今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趙午安寵溺地看着她笑,“死不了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他們不敢輕易動我。”
秦绾不言,别别扭扭看着他,最後隻是輕輕“哦”了一聲。
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