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告訴我能怎麼樣?我又不會吃了她!”
“趙午安,你聽到見沒!”
*
宋今這邊,正忙得不可開交。
今夜風雪凜然,家家都閉門不出,盛安能請來的大夫都請了個遍,萬幸阿午中的毒不至于無人能解,否則真要難辦了。
眼瞧着天邊一抹白色騰雲而現。
青霧勸她:“娘子去歇着吧,我在這裡盯着。”
宋今确實有些扛不住了,點了下頭便回屋睡下。
一個時辰後,侍女叫醒她,說是阿午醒了。
宋今連忙洗漱趕過去。
阿午身體剛解清毒素,還虛弱着,被青霧扶着坐起來。
“葉安娘子!”
青霧輕聲糾正她:“錯了,這位是陛下親封的郡甯縣主。”
阿午一愣,“縣主……縣主!我把證據找來了,放奴、放奴文書是不是……”
喉間湧上腥甜。
阿午低頭咳起來。
青霧好笑地拍打着她的後背,“慢點,别急。放奴文書娘子已經讓我去找展侍郎取來了。”
“真的?!”
阿午驚喜,迫不及待掏出懷裡的錦盒給她。
“縣主,這裡面就是田管事下的毒,我還看見他和一個鬥篷人見面,喚那人殿下!”
錦盒上有毒,阿午是動了錦盒才會中毒的,現下錦盒上沒有毒,她才敢放心把錦盒交給宋今。
宋今打開看了一眼,便把東西交給青霧。
青霧拿着東西出去。
“這是……”阿午又咳起來,“咳咳咳!縣主,還有一事,我在田管事書房的牆上,看到一隻眼睛,那隻眼睛好可怕,不像是采珠場裡的人。”
采珠場每天都會有很多人走動,阿午在那裡呆了十幾年,清楚記得每個人的長相。
那隻眼睛絕不是采珠場裡的人。
宋今沉思:“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今你已是自由身,可想過之後要去做什麼?”
阿午忽然迷茫了。
她盼了多年的自由,就這麼成功了,一下叫她之後做什麼,她竟是答不上來。
“我……我不知道……”
宋今莞爾,牽起她的手,柔聲詢問:“我手下的鋪子還缺個管事的人,你願不願意來幫我?”
“我?我嗎?”
阿午不可置信,她除了采珠一無是處。
沒上過學堂,琴棋書畫什麼也不會,連算術也不會。
她能幫這個縣主什麼?
面前的縣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輕一笑。
“不過我現在遇到些麻煩,待我解決之後你再做決定也不遲。你擔心的那些,我都替你想好了,會有人帶着你學的,我看得出你很聰慧,加以學教,必能成大器!”
這還是阿午生平第一次被人誇贊。
從前在采珠場,都是被他們打罵的。
阿午感動的眼淚直流,直接在床上給她磕頭。
“嗚嗚嗚縣主,你是第一次不嫌棄我的,我願意!縣主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宋今哭笑不得,連忙讓她躺好,吩咐侍女好生照料,不可怠慢。
随後離開房間,去見展麟。
展麟見到她,率先開口:“如何?”
他手裡還拿着方才那個錦盒。
“阿午看到的那個鬥篷人,是皇室之人,摘月樓出事那日,我見到過五皇子。”
展麟蹙眉:“你懷疑是五皇子?”
宋今反問他:“皇子中,三皇子月前便閉府照料大皇子妃了;太子随同侯爺忙于朝臣,分身乏術;而七皇子,聽說才被解了禁足;至于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一個昨日你才見過,他一直與我一起,十一皇子又尚未有能力獨自出宮。”
“這樣看來,五皇子的嫌疑最大,且針對的是摘月樓,摘月樓能招來的,也就那幾位皇子。”
數月前幾位皇子私下去見摘月樓的東家,有意拉攏,這件事隻要有心便能查到。
展麟沒有否決她的推斷。
“是與不是,先去見一見五皇子再說。”
他拿着錦盒轉身就要走,餘光觑見跟在身後的身影。
頓住腳步。
“縣主這是?”
宋今:“我怎麼也是摘月樓的合夥人,和展侍郎去看看,做個見證人,不過分吧?”
展麟唇瓣動了動,什麼也沒說,默許了她的跟随。
展麟帶着侍衛,氣勢洶洶殺到五皇子府。
管家來不及通傳。
眼睜睜看着他們闖進去。
“展侍郎好大的威風,連本宮的府邸都敢擅自闖入。”
雪地裡,徐洛赤足立于院中,仿佛在等候他們的到來。
“展侍郎想搜什麼?摘月樓的事可和本宮無關。”
展麟大步走進雪地,“下官沒說和摘月樓有關,五殿下這是自己要承認了?”
徐洛不說話。
展麟便讓人開始仔細搜查,府上的太監宮女都被拉過來問話。
問到某個太監時,他神情慌張,雙腿都得像個篩子。
看到展麟銳利的眼神,直接跪下了。
“奴婢招!奴婢全都招!是殿下讓人往摘月樓的珍珠裡摻了毒藥!”
“奴婢也是被逼,毒藥還在奴婢屋中,求侍郎大人饒奴婢一命!”
徐洛臉上的震驚不似作假。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