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一片寂靜,空氣凝重,衆人似乎已經陷入了深深地震撼,隻有這正嘯依舊如常坐在案前,讓滄海繼續彙報軍情。
滄海才晃過身,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彙報上,正嘯則專心緻志且嚴肅的審閱着軍務,這才把衆人思緒緩緩拉回了軍務日常。
就在這時,白神醫步入了營帳神色嚴肅,帶着一股無可言說的急切。他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走到茉雲身邊,坐下便替她探脈。緊随其後的是不言,他的眼神也同樣沉重,目光在茉雲身上反複打量,顯得一臉狐疑。
白神醫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茉雲的脈搏上,神色凝重,可是片刻後眼中又閃過一絲微微驚訝,然後他反複探脈了幾次。頓時便将正嘯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因為他知道白神醫平日裡一探便準……
白神醫眉頭微微皺起,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你安然無恙。”
話語雖然平靜笃定,但在這安靜的軍營中卻透着一份沉甸甸,好似隐藏了什麼尚未言明的玄機。
不言則緊接着走上前,繼續替茉雲探脈,手指輕觸,她的脈象似乎确實未見任何異常,然而他臉上的神色愈發詫異。
“你……”不言的話突然停住了,他看向茉雲眉頭緊蹙,帶着明顯的遲疑:“你知道你昨天吐出來的血,居然讓地上爬來的蜈蚣都毒暈了?可你怎麼如此安然無恙呢?”
話一出口,正嘯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問道:“在軍營中?”
“不可能是軍中下毒,我吐血之時,沒有吃軍中食物。”茉雲的眼神冷靜而笃定的說道。
懷逸此時輕輕皺眉,看向茉雲,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慮:“難道是幽戎下毒?”
茉雲若有所思,但她心中并不認為幽戎會下毒。
“那家夥不會下毒。”正嘯的語氣果斷而笃定,他對他的這個老對手有着深刻的了解。
茉雲瞥了他一眼,心中卻微微松了口氣。她雖然對幽戎有所警覺,但正嘯的話語卻讓她對那個男人的判斷産生了更多信任。
懷逸語氣帶着一絲諷刺和質疑地說道:“可保不齊他身邊之人,太想方茉雲死了。”
白神醫搖搖頭,神情透出深深的困惑:“可這毒藥并不會一定能将人毒死,隻會讓人受罪,這屬實讓人匪夷所思。”
不言亦沉默片刻,神色更為凝重的自言自語道:“誰會下這種毒?”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與不安,顯然這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這個毒藥的異常難尋,且非常特殊,最主要是不至于要人命。
茉雲靜靜地聽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的目光漸漸透出一絲狠戾,她知道,這件事背後或許隐藏着更多的秘密,但她此刻并不想這件事造成軍心動蕩。
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調侃,淡淡地說道:“我沒有中毒便好,許是那蜈蚣被蜘蛛咬了。”
不言聽到這話頓時無語,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和無奈,這怎麼可能?
這時,營帳外傳來又一陣腳步聲,忽然營帳外衛兵進來彙報道:“少帥,西南部落主的少主們求見。”
正嘯溫和的微微點頭,示意讓他們進來。片刻後,西南部落的少部落主奇能、正奇和西今都恭敬地走了進來,他們身穿族中服飾,态度謙和地行禮,眼中卻透着一絲對盧家軍敬畏。
三人站定後,互相交換了眼神,好像還在等着其中一人開口。
執禮望向他們溫和地說道:“諸位找少帥之事,但說無妨。”
西今站在前面,略微躬身,語氣恭敬:“我們想求見一下貴軍的方茉雲将軍,不知少帥可否允準。”
正嘯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無語,但還沒有等他開口,茉雲便已經擡頭,眯着眼睛看向他們,晃着手,語氣有些無語說道:“你們是瞎了?我就坐在這裡,你們跟他說什麼!”
随即,正奇一臉嬉笑,語氣帶着一絲調侃說道:“按照你們的規矩,見您不得跟少帥彙報一聲?”
茉雲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軍裡的壓根沒有這個規矩。”
正奇大手一揮,笑着說道:“畢竟你朝女眷不得随意見人吧!”
衆人都忍俊不禁的看向他們,顯然他們跟茉雲如此相熟,亦知道茉雲和正嘯之事。
茉雲則微微被逗笑了,眼中帶着一絲笑意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說他女眷這事啊,我還沒搞成!趁着沒成還能見,你們有啥事趕緊說。”
正奇忽然詫異的看向茉雲,好似旁若無人的八卦此事,問道:“你意思你這八字還沒一撇?你單相思啊?少帥不喜歡你啊?”
茉雲帶着幾分無語瞪向正奇,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您這麼有興趣知道,下次有空我幫您問問他,再回答你?”
頓時,營帳中衆人頓時哄堂大笑,正嘯眼中雖然透出一絲無語,但眉頭也微微舒展開。
奇能笑着抱拳說道:“我們其實是想來跟你商量一下,問問是不是能跟少帥和盧家軍求個情,放我們一個兄弟一碼。”
茉雲一邊品茶,一邊輕描淡寫地問:“哪個兄弟?你們在這兒還有兄弟,交際這麼廣?”